姜云昭看着握在手里盛水的竹筒,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泼他一脸。
乔苓给的好东西都便宜他了!
“还行吧。没什么难答的。”
吃过午饭,大家都选择午睡养足精神应对下午的考试。
这时候进来一个粗布衣裳老汉,推着板车,板车上面整齐的放着恭桶。
他不发一言默默地为每一个隔间换干净的恭桶。
下午考试时,姜云昭早早的写完了题。
对面的蒋文昌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张手心那么大小抄,时不时瞪大眼睛看两眼,然后在试题上作答!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因为他好像不止这一张小抄。
他是从好几个小抄里面专门挑出来的这一份。
他是怎么瞒过检查的?
第二天,早晨。
那个收恭桶的老汉又来了。
姜云昭在无意间发现一件怪事。
他发现这个老汉做事有些不合理。
比如到他这换恭桶的时候,老汉是按远近顺序换的干净恭桶。
到了蒋文昌那,却是从板车最角落搬的干净恭桶。
而且不止蒋文昌,还有好几个考生也是这种情况。
起了疑心的姜云昭有意无意的默默观察蒋文昌。
蒋文昌接过恭桶之后在提手那摸索了一阵,似乎拿到了什么东西。
然后就看不到了,因为他背过了身子。
在这一刻,姜云昭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可笑和肮脏。
考秀才尚且如此,那考进士考举人呢?
那老汉也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背后的利益链才让他感觉想作呕!
难道寒窗苦读一朝为官就为了收贿受贿?
在第三天考试的时候姜云昭简直叹为观止。
今天只有上午一场考试,考完就结束。
这一场小抄已经没有用了,因为,考的是按题按意境作诗。
姜云昭已无初进考场的雄心壮志,随随便便写了一首。只求章句整齐,对仗工整,平仄协调。
他就是想看看蒋文昌之流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因为蒋文昌从拿到试题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写,甚至还有闲心拿了一支毛笔薅着玩。
看他那副悠闲的模样,那是看不出来半点焦虑。
就在这时,有一个考生提前交卷。
在他路过蒋文昌之后,蒋文昌的桌子上多了一个小纸团。
而监考官一个去了别处巡场一个去了茅厕,主考官坐在椅子上研究桌椅的雕花纹路。
姜云昭冷嗤一声,原来如此。
考试结束,考场关闭。
考场门口犹如菜市场,三三两两的考生聚在一块交流考试心得。
周书清看姜云昭神色恹恹,只以为是他考试失利没发挥好导致的心情不好,所以也没嘚瑟自己的超常发挥。
蒋文昌带着瘦弱书生从他们跟前经过,这回倒是没嘴贱挑起什么话头。
只是目露嘲讽地看了姜云昭一眼,然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偏生姜云昭从他的眼里读出了嘲笑和拭目以待的挑衅。
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在天未明时早起读书,夜半无人私语时挑灯温书,而别人只需要花些银两轻轻松松推翻他的努力,多可笑啊。
所以,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的只能被鬼推?
府试完毕之后大多考生选择多留两天等待出榜,也有人选择直接回家。
比如姜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