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占着家里全部的田地已经在村里传开了,尚且还能犟嘴说二柱年龄还小,帮他管着很合理。
如果再逼死小叔子和小姑子,那她在花石坝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虽然平日里他磋磨小姑子和小叔子没人会多管闲事,但是闹出人命就不一样了。
祠堂一开就不是大柱能做主的事了,一切得听从族长发落。
二柱不仅学会了做衣裳,也学会了做饭。
学做饭也是他自己主动要学的,他的初衷不过是想让妹妹吃饱。
大柱媳妇也没什么意见,讨厌小姑子归讨厌,心里却是清楚一个一岁多的娃能吃多少粮食。
二柱学会做饭更好,她中午也不用回来专门做饭,又提着送去天里给大柱吃。
二柱即使会做饭也没给小满改善什么伙食,因为他家太穷了。
大人也不过是多吃半碗粗粮而已,他哪里能变出什么好东西来给妹妹吃。
不过前阵子在镇上翻垃圾时认识一个小男孩。
当时他找到一支还完好的毛笔,那个小男孩背着篓子经过看见了。
他说他经常去山里采挖药材卖给镇上的驭草堂换钱,如果二柱愿意把那支毛笔给他,他就给他教几种能卖钱的草药。
二柱一听这不亏,毛笔对他来说没用,很干脆的应了。
那小男孩也不废话,直接带着他回家看他院子里昨天采回来晾着的药草。
挨个教他怎么辨认特征。
有些植物对于二柱来说十分熟悉,没想到这些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野草居然可以卖钱。
二柱回去之后每天早上早早起床背着妹妹进山,装满小筐子才回家。
大柱媳妇时常不留早饭给他们,二柱也不怨她。
山上能吃的先喂给妹妹,自己抗一抗就过去了,等中午再吃。
第二天就挎着筐子卖药草去了,这还是爹娘死后第一次摸到铜钱。
他买了一点米直接回家了。
母亲去世之前有个专门煎药的小炉子和药罐子,洗干净了一直放在他房间里。
这时候拿来煮粥正巧合适,就是药味重了些。
白米粥在这个家里是想都不敢想的,看着妹妹吃得眉开眼笑的样子,二柱心里比自己吃上了还高兴。
后来二柱媳妇看小满居然还穿上了新衣裳,虽然还拼了一些旧布,一看就是二柱买了布给做的。
这小叔子对小姑子真是好,好到让她有些妒忌。
她养活了这倆,也没见他们拿过什么东西来孝敬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扯着大柱抱怨,说小叔子赚了铜板一个没上交,还给小姑子扯了花布做新衣裳。
她越想越气,甚至想翻身下床找二柱把铜钱都交上来。
大柱难得生气,说了婚后唯一一句人话。
“你做个人吧,二柱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背着小满赚那几个铜板你至于这样眼红?”
大柱媳妇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悻悻地躺好睡觉。
兄妹二人经常吃不上早饭,二柱干脆把小药罐和自己做的竹勺子放进筐里带去山上。
看时间不早了就不急着往山下走了。
拾点干柴火寻一处水源架好小药罐开始煮粥,时不时走开一小段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野菜可以加进粥里。
日子倒比从前好上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