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乔苓没见乔春兰母女三人,问了才知道下午已经回去了。
周氏见她主动提起了大闺女,神情纠结的看了好几眼低头吃饭的乔苓。
记得上次跟她提起小闺女想在东街做仙草冻生意,被她严词拒绝了。
理由是乔春梅虽然姓乔,却是钱进的却是杨家的口袋。
自从周氏和乔春梅的婆婆撕破脸之后,又拒绝了乔春梅帮她婆婆揽的仙草冻生意,乔春梅便和亲娘离了心。
东街到西街路程并不算很远,她一次也没来看望过父母,更别说捎东西了。
如今回来老家这么久,平日就不说了,中秋节这样的大节日,连个口信也没叫人捎来。
乔春梅始终是周氏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女儿狠心,她却狠不下心。
在永旺镇时,周氏想抓两只母鸡去看看大着肚子的闺女,乔检江眯着眼睛看她,冷哼一声:
“怎么,你是打算上赶子去杨家做大孝子吗?她连个咸菜头都没给你送过了吧?老三出事那天,你去杨家借钱,你借回来几文?”
说起杨家,乔检江就火冒三丈。
原想着自家遭了灾,去小闺女家借住一段时间,寻个活计攒点银钱到时候回村好建个新房子。
他们一家住是让他们住下了,言语间却诸多抱怨。
什么嫌他们脏,嫌他们穷,吓跑他家铺子的客人。
天地良心,一家人天不亮就出门了,天黑了才回来,吓哪门子客人?
就老妻带着文康在他家吃饭,那也没白吃他家的饭!
一大家子的衣裳都是老妻洗的,后院的脏活累活都是老妻包揽了。
晚上听她累得直喊腰疼,他忍不住说还不如出去租个房子。
老妻却说常年见不着小闺女,难得有机会住一块,想多照顾照顾她。
后来没住多长时间,也就半个多月吧,小闺女那婆婆开始天天找茬。
张嘴就说他们家手脚不干净,房也搜了,搜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道歉。
立刻攀扯到他身上,说他偷看那矮胖婆子洗澡了。
他当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地上!
就她那样的,山上的野猪都比她清秀,他是有什么大病才会偷看她洗澡?
有那闲工夫他躺会不行吗?
说他穷他认了,说他人格有问题就是不行!这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后来老妻忍无可忍跟她打了一架从杨家搬出来,他觉得天都亮堂了许多。
后来老妻跟他商量说闺女家想做那仙草冻生意,他第一个反对。
“是那天那矮胖婆子打你打得不够狠?你是现在赚了点钱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你去,你去问苓丫头。你看她骂不骂你就完事了。”
老妻不信邪,非得上门去找骂,他也懒得拦她。
苓丫头早已不是当初村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了。镇上住了段日子,出息了不少,脾气也长了不少。
他不用猜就知道这事肯定不能如她的愿,果然,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老妻跟他抱怨苓丫头如今一点也不好说话,比她一个做祖母的还有气势。
他只是不冷不热的告诫她,别把自己抬得太高。人家给你,你就接着。人家不给你,你也别腆着脸去要。
该你的人家自然会给你,不该你的,你上门讨也没用。
乔苓吞下嘴里的饭菜,拧着眉头望向周氏。
“奶奶,你有事就说。你这样老看着我,我还以为你是嫌我吃得多。”
周氏收到了全桌人询问的眼神,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思虑再三,索性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