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将近两分钟,这才将手移开,从一侧的小架子上抽出一条细软的毛巾,擦拭她双手上的水珠。
秦舒抬眸看了一眼男人,他垂着眸子,浓密的眉睫下,幽深的眸子带着冷意,厚度适中的唇紧抿着,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揉。
等擦拭完,傅廷煜将毛巾扔进垃圾桶里,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出浴室。
从头至尾,男人都沉默不语。
服务员摆放好饭菜,就推着餐车离开。
秦舒跟着男人走到餐桌前,椅子是男人拉开的,她在椅子上坐下来。
傅廷煜也走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来,端起一旁的清水递到嘴边喝了一口。
秦舒看着面前摆放的饭菜,都是她喜欢吃的,肚子的确是饿了,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放下水杯后,拿起右手边的筷子,吃着面前的面前的饭菜,他吃相一直都很好看,优雅又矜贵。
她垂下眸子,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吃着面前的饭菜,不想因为自己影响餐桌上的气氛。
傅廷煜也没食欲,他只是机械似得吃着饭菜,什么味道他不知道,反正心里不舒坦。
餐桌上,一时静默无言。
秦舒默默吃完面前的一碗米饭,就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拭着嘴角的油渍。
傅廷煜也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拭嘴角,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打电话让服务员来收碗筷。
然后站起身走出餐厅,经过玻璃茶几时,弯腰拿起上面的烟盒以及点燃器,迈步走到客厅的阳台上,关上玻璃门。
硕长的身影坐在阳台上的木制椅子上,双腿交叠着,修长的手指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烟雾从嘴角溢出来,像是赶走一些烦躁感。
秦舒坐在餐桌前,看着男人沉默离开,感觉就像两个人在冷战,那种氛围让人觉得很压抑。
她想了一会也站起身,走出餐厅,来到客厅时,就看见阳台上,男人坐在椅子上抽烟。
常听人说,女人,有不开心伤心,有压力时,可以靠哭来发泄。
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不轻易哭泣,有泪不轻弹。
有压力,烦躁时会选择两样东西来缓解,一个是酒,另一个就是烟。
不管是哪一样,过量对身体都不好。
男人哭的样子,她只见过一次。
是前世,她被秦雅设计,割破手腕放进注满水的浴缸里,制造自杀现场。
男人赶过来将她从浴缸里捞起来时,她已经浑身冰凉,气若柔丝,面色苍白,没有一丝生气。
也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哭红了眼睛,流露出悲痛拒绝的神情,仿佛他的世界塌了,陷入一片死寂。
一个从未哭过的男人,却为她流眼泪,比第一次见面,亲吻她眼角丑陋的疤痕,还要来的震惊。
想到这里,秦舒迈步绕过沙发,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就看见男人已经抽完了一根烟,从烟盒里又取出一根,递到嘴边咬住,右手拿着点燃器,将烟点燃,修长的指节将烟移开时,一股淡淡的青烟溢出来。
她伸出手,将玻璃门拉开,一股烟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想要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