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亲她?”抱臂站在门口的李柏冷冷嘲讽,颀长的身形甚至比门还高一点。
“看来我有必要彻底断了你的念想。”他拉过处于懵逼状态的女人,毫不拖泥带水,一个旋身深吻。
肋骨被踢断了的苏墨阳捂着胸口,吐去口腔里的鲜血,勉强站起来。
看着李柏用高大的身影挡住顾半霏,刻意留下她接吻时迷离的眼神,苏墨阳只觉心脏比胸口更疼,一口温热的铁锈味再次涌上喉头。
他掀起眼皮,带着报复的决绝:“你一定不知道,她把初吻给了我,被继父当做情人培养过,曾为了一个男人陷害继姐。还特别少女心,喜欢穿着粉色睡衣睡觉,每天早上起来一定要喝一杯凉白开。呵呵,你了解吗?”
亲吻的两人没有因他的话停下来,就像他吹了一阵无痛无痒的风。
他们的反应往苏墨阳心上再插一刀。
他静静站在原地,要看他们吻多久。最终不到一分钟,就露出了自嘲的笑,不禁忆起与顾半霏的点点滴滴。
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18岁那年,他来丁家做客,无意听见一个少女的琴声,寻声望去,只见窗边隐约坐着一个长发白裙少女。他以为那是丁糯,一直误会了3年。直到再次听到令他心头悸动的琴声,却来自顾半霏。
对于丁糯,他仿佛被程序设定好了一样,只能爱她。要问爱她的理由,他答不出来。
也许爱本来就是抽象的感觉吧?
然而在那个酒精迷醉的夜晚,他就像长出了一颗新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因为一个软绵的吻而剧烈搏动。
一连几个晚上,全是关于她的旖旎之梦。
那时候,丁糯变成了褪色的纸,再也不复鲜亮。这让他一度对自己感到不耻,怎么可以移情别恋得那么快?
可他更害怕被别人议论自己的深情比草贱,便藏掖心思,一面与丁糯往来,一面悄悄偷窥顾半霏。
所幸那场儿戏一般的订婚宴上,丁糯逃了。他竟从未觉得如此轻松,仿佛拷在头上的枷锁没了。
如今,她另嫁他人,而且很幸福。他还有什么立场说自己爱她呢?
于是苏墨阳抹开唇上艳丽的血,冷笑几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背后传来李柏的声音:“我比你更清楚她的过去。不管她经历过什么,我都爱她!”
他脚步未停,看起来像释然,也像心死。
其实他们所谓的热吻不过是李柏用借位带给苏墨阳的错觉。
顾半霏站在二楼围栏后,望着苏墨阳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轻叹:“你下手太重了。”
“我一向奉行有效行为。”李柏笑了笑,“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帮你把他追回来。”
“没有。”她盯着他温隽的眉眼,“我想离开这里。”
李柏摇头:“这是他们最不可能找到地方了。按照苏墨阳的性格,他绝不会告诉别人你在这里。论安全,这里很好。倘若你是腻了这里,我可以帮你换个新鲜地方。”
“行吧,那暂时不考虑搬家。”顾半霏转身走回房间。
本想着苏墨阳走了,她就无需与李柏演戏,谁知进入卧室就见李柏坐在床上。
顾半霏有些无语:“你是生怕我不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吗?另外,苏墨阳走了,不用演了。”
李柏用食指挡在唇前,示意她小声一点,又露出令人看不懂的笑容,朝她勾手,“过来。”
顾半霏不耐烦上前,忽然天地一旋,被男人压在柔软的大床上,推搡不及,就听他悄声说:“苏墨阳正在门外,想彻底甩开他就扯开嗓子叫。”
她秒懂,满头黑线:“为什么不是你?”
“如果是我,他会觉得我不行,然后他就有机会了。”
可是……她也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