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每半年发作一次,需要用药压制,否则蛊虫噬心,会痛苦不已的死去。”藏金李瞟了钱浅一眼,不疾不徐的继续说下去:“可是若制蛊之人不肯给解药,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哦?”钱浅的眉头一动,冲藏金李微微点头:“还请先生指教。”
“若是能知道身上子蛊的母蛊在谁身上,那将养母蛊之人杀死,子蛊自然会死亡。”藏金李笑嘻嘻的补充道。
“这句话却是没用。”钱浅皱起眉:“身上有子蛊的人又怎知自己的母蛊在哪里。”
“的确很难得知母蛊在谁身上。”藏金李咧嘴笑了:“不过若是母蛊死了,我敢保证,身上有子蛊的人一定能知道。母子蛊,母子蛊,母蛊死了,子蛊也随之而逝,子蛊死时,宿主会疼的。若是小老儿的消息不错,应当是胸口位置灼烧式疼痛,疼满一时辰。疼完了就消停了,性命再不受威胁。”
“然而不知母蛊下落,这消息还是没用。”钱浅微微摇头,似是不满。
“那只是办法之一。”藏金李笑嘻嘻的又在补充:“办法二,恐怕麻烦些。半年之期得不到解药,找旁边的鬼婆帮忙暂时压制一下也可以。只不过需得付得起代价,鬼婆的药,不是那么好吃的。姑娘觉得,这两条路,值不值您的东珠簪子呢?”
呵呵……钱浅得到这个消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值得开心的是,她终于知道了,除了从那些人手里领解药以外,鬼市的鬼婆也可以暂时压制噬心蛊,这好歹也算是一条活路。
但令人悲伤的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保命的代价会有多高昂。鬼市这种地方没有善茬,一条人命只够换三个月的庇护所。隔壁那个一半脸烧得皱皱巴巴的老太太在没拿到足够的回报之前,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给人看病,刚刚7788看到抬过去那个快死的人,也不知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保住命。
不过这两个消息……一枚东珠簪子倒也算值得。钱浅没再继续说话,她刻意用正脸对着藏金李,微微调整了一下背在身后的包裹,之后腾出手来,开始当着藏金李的面绾发。她就算不瞎,绾发的水平也不高,最多也就是在脑后匆匆绾成个圆团,再找个东西固定一下而已。这么糙的梳妆水平,这世界三岁小姑娘怕是都比她强。
但发髻绾得好不好并不是重点。钱浅当着藏金李的面将自己脑后的头发匆匆绾成一团,之后一只手扶着发髻,另一只手伸到背后,在她特意调整过角度的包裹里摸了摸,从中摸出一根发钗来,直接插到了脑后的发髻上。
钱浅是个瞎子,她摸出的发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她只知道,这是摆在她妆盒下层的钗子,被屠毅整整齐齐的收在妆盒的第二层,一定比表层那些被张婆婆偷去的首饰值钱。
钱浅看不见自己头上的簪子长什么样,但是藏金李能看见。他一见到钱浅新掏出来的簪子立刻瞪直了眼,小眼睛放出渴望的光芒:“姑娘的发钗……这可是极品鸽血红,一根发钗上居然镶了八颗如此硕大的极品鸽血红!天哪天哪!无暇的鸽血红小老儿很少见到,姑娘的发簪上居然一连镶了八颗。姑娘您的发钗……”
钱浅微微一笑,果断打断了藏金李的唠唠叨叨:“暂时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