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豆大的水珠砸在他身上,生疼又冰凉,仿佛在嘲笑他自作多情。
大雨自顾自地落下。
不在乎雨中人满心冰冷与荒芜。
雨水落在车顶上,车轮滚过水洼时的声音,将虞华惊醒,他猛然回头,看到几辆车停在大门口。
保镖率先出来,打着伞拉开车门,军制皮靴落在地上,戴着白手套的手放在车门上,姒灼的身影出现在雨帘之中。
虞华浑身僵住,思绪被大雨冲垮。
她看到他了,似乎有些诧异,动作微微顿了顿,而后便接过了保镖手中的伞。
冒着倾盆大雨,向他走来。
虞华的心在战栗,他有一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而腿却被冻在原地一样,迈不动步子。
“你怎么在这儿?”
她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略微清冷的声音,夹着砸在伞上的,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清泠泠地落在他的耳畔。
虞华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
好不容易出口之后,问的却是明知故问又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你怎么会来苏陵?”
姒灼微微一顿,淡淡地回答他。
“视察。”
虞华的心,在听到她的回答时,莫名地跌落谷底,看到她时,生出的最后一丝希翼也落了空。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虞华微哑的声音,带着狼狈与委屈,“是你,是你先招惹我的……”
“嗯。”
姒灼点头承认,沉默须臾后接着说。
“可却是你先离开我的。”
她的声音平静又冷淡,手中的伞,却一点点向他倾斜,再也没有雨水落在他身上。
而淅淅沥沥的雨却滴落在她身上。
雨水湿了她的军帽。
一滴一滴地,从她的帽檐上滴落。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堵住了他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所有的辩解之语。
“我……”后悔了。
他想说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一片漆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姒灼将他揽在怀中,微微叹息一声。
“你怎么老晕?”
“他装的!”
天秀撑着一把小伞,闲闲地在旁边磕着瓜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毫不犹豫地揭穿了,虞华粗劣的演技。
“……”
姒灼恍若未闻,唤来了保镖。
“将他就近送去诊所吧。”
虞华状似无意地,搭在她手臂上的手,忍不住攥紧了她的衣袖。
“总统,现在这个时辰,还有天气,诊所都已经关门了……”
保镖看着两人,不知接收到什么讯息。
“您院内有专属医生。”
“嗯。”
姒灼点头,也没固执,干净利落地将他打横抱起,走进宅院。
这时他的手松了松。
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口是心非的死傲娇,真是白瞎了我期待了那么久的追夫火葬场,浪费本神使的感情……”
天秀飘在姒灼旁边。
用极其鄙视的语气吐槽着。
“神使大人的感情,就是用来八卦的?”
姒灼忍无可忍地怼它一句。
“……”
姒灼将虞华带回了他曾经住的院子,将人放在长椅上,此时两人都已经湿透。
她没有唤医生,而是叫人准备热水。
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虞华。
“再不洗个热水澡,就真的要着凉了,你这是要我帮你脱衣服,帮你洗的意思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