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贪慕虚荣吗,只可惜啊,如今她和掌印那桩婚事,只怕是要告吹了!”
“这又怎么说?”
“你们没听说吗?都说掌印要娶这江家小姐为的是笼络江大人背后那些名门望族的势力,这江大人一死,江家不就没了利用价值么?而且我听说啊,傅太师有意拉拢掌印,已经打算将自己的女儿许给掌印当对食了,掌印也同意了,这不,江家自从江大人一死,掌印不是再没去过么?”
这话引来一堆附和声,那些人再看江雁回的目光,就仿佛在看笑话。
江雁回却什么都没理,只是拉着锦回进了掌印府。
她没看见沈焕,也没看见熟悉的下人,便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宴会的场地在掌印府的竹园里。
竹园四面八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清雅,在这凛冽冬天,竟觉出一丝早春的气息来,叫前来参加生辰宴的年轻人赞不绝口。
如此风雅圣地,也只有当朝只手遮天的掌印才配拥有。
有一道目光落在了江雁回的身上,视线灼灼,好似要将她看出一个窟窿来。
巧姝在后面轻轻碰了江雁回用一下,提醒有人在看她。
江雁回抬目,便看见一名少女穿着一件华贵的雪白狐裘斗篷,长身玉立站在竹林之下,唇色嫣红,面容昳丽,左眼下一颗泪痣分外醒目。
江雁回朝她挽唇一笑:“傅小姐。”
来人正是傅雨薇。
傅雨薇走至近前,看了看她的衣着,似有些诧异她竟然穿得这么素,蹙起眉尖:“江姑娘来参加掌印的生辰宴,却穿得如此萧素,是否有些失了礼节?”
江雁回看向自己的衣着。
近乎素白的浅蓝色铃兰襦裙,外罩同色斗篷,看上去确实素雅得很,与宴会上那些小姐们身
上的五颜六色格格不入。
她笑了笑:“抱歉,我现在还在孝期,不便穿太过浓艳的颜色。”
傅雨薇的眉宇便蹙得更紧了:“江姑娘既然在孝期,却来参加掌印的生辰礼,只怕有所冲撞,这件事,掌印他知道吗?”
江雁回看了她好一会儿。
从今日入府门听到的一切,再到现在见到傅雨薇高高在上的姿态,好似她真的就要接替自己成了那个掌印府的女主人一般,江雁回心头掠过一丝好笑,忽然就唇角往下一撇,对着傅雨薇道:“我没告诉他,烦请傅小姐也先别告诉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傅雨薇一副“你脑子有坑”的表情。
“江姑娘,且不说你带着孝期来参加别人生辰这样的喜宴已经不妥,即便你不带孝期参加别人的宴会,也总该得到主人家的邀请吧?掌印既然没有邀请你,你这岂不是不请自来?”
傅雨薇的丫鬟捂着嘴低低笑了一声,仿佛在嘲江雁回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