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领罚就轻松遮掩过去?你伤的是皇上,射伤皇上罪同谋逆,你懂不懂?!”
沈焕垂下眸光,眼底折射出一丝阴狠:“没有杀他已是我手下留情!”
“你——”
沈封尘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君是君,臣是臣,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司礼监?幸而这次的事情是发生在行宫,被我极力遮掩才暂时镇压,若是发生在金陵,你是要告诉全天下司礼监要凡吗?”
“可君若不为君,臣又为何要为臣?欺凌下臣之妻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他的眼里又可曾有过天子威仪,伦理纲常!”
“不管他做了什么,你伤他就是不对!”沈封尘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若还当我是你义父,就立刻马上,自己到皇上跟前去认个错!”
说到这里,沈封尘放缓了语气,“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御医给他看诊,他也没有张扬,想来本意也不是要将你怎么样,但这件事总归错在你,去认个错,再自行领罚,便算是交代了。”
他说完,见沈焕仍立在殿中不动,当即便恼火起来:“你去是不去?!”
“不去!”
“你——逆子!”沈封尘气急,“你连为父的命令都要违抗吗?!”
“孩儿自不敢违逆父亲!”沈焕躬身,“可若这件事孩儿让了,日后难保皇上不会得寸进尺,义父有没有想过,皇上此番作为其实是试探你我!”
“怎么说?”
“这些年,他私底下做了不少动作,甚至于还在司礼监内安插了自己的亲信,这一次竟能说服我的暗卫玄尤为他效命,他的野心能力不容小觑!”沈焕看向沈封尘若有所思的面容,“他能做出这样一番试探,其实也是在试探义父对他的容忍度,当年义父为了太后娘娘,弃了司礼监江北六省朝权,让他得了不少助力,这才日渐壮大,可知倘若他真有壮大起来的一日,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我们司礼监?”
沈封尘眯了眯眼:“你想怎么做?”
沈焕再出来的时候,御迟宫的禁卫军也撤了。
江雁回讶然迎上前去:“没事了吗?”
“没事了。”沈焕握住她的手,“义父向来疼爱我,又怎会罚我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那皇上那边?”江雁回忧心忡忡。
他伤的可是皇帝!
沈焕眸底渐冷:“放心吧,他只会三缄其口,什么都不会说。”
江雁回将信将疑,但是等这晚过去之后,整个行宫竟然又热闹了起来,该打猎的打猎,该开茶会的开茶会,整个行宫与从前并没有两样,至于受伤的皇帝,竟然为了自证毫发无损,亲自驱马去了猎场深林,竟然参加打猎去了。
皇帝这一番作为,“谣言”自然不攻自破,那些之前得到风声想弹劾沈焕的人便再不敢开口了。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俏找到江雁回,她听说过一些风声,但觉得应该只是捕风捉影,她想详细去听江雁回怎么说。
江雁回抚着她微隆起的小腹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俏姐姐眼下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让小殿下平安出生,好叫我和掌印能有当干爹干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