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回听着这逻辑被逗笑了:“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没想起往事之前喜欢他?你真想多了!我那时压根只是把他当朋友,是你成天疑神疑鬼,非要把我和他安在一处!”
“那现在呢?”沈焕盯着她,“现在你还喜不喜欢他?”
江雁回眼尾挑起,那双如清水般澄澈的鹿眸内溢出一丝魅惑来。
她朝沈焕靠近了几分,殷红的唇勾起弧度,挑着他的下巴,语气轻挑:“现在就更不可能了,放着你这样的绝色不要,我岂不是白活了一世?”
沈焕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眼底看出她有没有撒谎。
江雁回迎着他的双目,与他对视片刻之后,忽然倾身亲了他一下,而后摸着他的脸道:“你在担心什么?萧培陵上辈子怎么对我的,你不是不记得,你觉得,一个抛弃过我的人,我还会同他在一起?”
沈焕抓过她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略微往身前一带,江雁回便被迫入了他的怀。
“我是担心,”沈焕扣着她的腰,“若是旁人,我或许还信这样的话,可你是江雁回!别人都说,江雁回坏透了,狼心狗肺,我却知道,她虽蛇蝎心肠,却最重情,但凡是她在乎的人,即便是一条狗,也不容他人伤害一分,更何况前世那个与她把酒言欢,勾栏瓦肆数年,堪称青梅竹马的少年?”
“数年感情,是说忘就能忘的?你忘得掉?”
江雁回眼底轻轻跳动了一下:“我与他虽有几分情分,却不及你,若非要说青梅竹马,你我之间,可比他认识得早!”
“那你证明给我看!”沈焕盯着她,“我不止会让他留在金陵城,还会提拔他,你若能瞧着他与新妇日日亲亲我我无动于衷,我便算信了你。”
江雁回被气笑了:“幼不幼稚?”
“是否幼稚,一试便知!”
四目相对,无声对峙。
江雁回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随便你,你要觉得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才舒服,那随你去,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最好是如此!”
次日一早,江雁回照旧跟着方管事处理了一些掌印府内务,自接触账本以来,她才发现一个偌大的掌印府看似浩大,事务却并没有那么杂碎,原因无他,沈焕这个人一天到晚几乎泡在司礼监,在她没过门之前,掌印府也就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是她嫁过来之后,他才时常在府中办公,这若放到从前,白日里几乎见不到他人。
从正厅处理完琐事回来,却听到微安居里传来吵闹的声音。明月先一步冲进院子里
,只见得院子里养鱼的水缸破裂了,鱼、水洒了一地,而前头,玉箫和那两个戏班子里来的下人打在一起,原本玉箫是有点功夫的,但一打二也被迫处于下风。
明月目色一厉:“你们在干什么?!还不住手!”
三个人齐齐回头,看见江雁回进来,连忙停下动作,乖巧立在一旁,不敢动了。
江雁回掠过院中狼藉,看向三人:“什么事?”
玉箫咬着下唇道:“她们二人自进入掌印府以来,做事不勤快也就罢了,今日竟在院中嬉闹,把鱼缸给踢破了!我教训她们,她们竟然还不服!”
“踢的?”江雁回讶然看向鱼缸,那瓦缸极厚,便是成年男子也未必踢得破,一个小女子竟把鱼缸踢破了,力气得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