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吵什么!”容烨撑着头坐在上位,隐隐只觉得头痛欲裂,“行了,这件事先搁下,择日再议,退下吧!”
等众人离去,宫人才通禀说萧副统来了。
容烨立刻睁开了眼睛:“让他进来!”
萧培陵一进门,容烨便直接吩咐道:“萧爱卿,掌印被困在春归寺回不来了,你带上些人,去把被雪封上的山路给通了,接掌印回来。”
萧培陵拧了拧眉:“皇上,这太阳已经出来了,眼看着天已经晴了,待明日暴晒一天,山道上的雪自然消融,掌印也就能回来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容烨直接把桌上的奏折推到地上,声音里已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萧培陵眉心跳了跳,只能领命。
等他一走,宫人立刻拿来了一个药瓶给他闻:“皇上,头好些了吗?”
容烨近乎贪婪地吸着,待症状有所缓解之后,又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浑身极其不舒服:“去,拿酒来,拿酒!”
沈焕陪着江雁回刚用完午饭,就听见山下传来消息,说是朝廷在派人清路。
他面上冷笑一声:“让他们清。”
“莫不是金陵有急事?”江雁回想起沈封尘还病倒在床,若这个时候出个急事,沈焕不在跟前,还怕手底下那些人乱事。
“放心吧,若真有急事,司礼监自会有人来通传,而不是禁卫军在清路。”
江雁回明白过来:“这么说来是皇上找你?”
她一直对皇帝和他的关系觉得奇怪,两个人看似关系挺好,可暗地里又在各自算计,可若真说巴不得对方死吧,好似又并非这样,似亲密又似劲敌,叫人捉摸不透。
“皇上如今想要独揽朝政,你不在不正是他发展的好时机?你离开了,他应该更加高兴才对,怎么会这么急着让你回去?”
沈焕给她倒茶:“他离不开我。”
江雁回朝他投以古怪的一眼:“说得好似皇上跟你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
沈焕笑了笑:“我与皇上的关系既非外人所见那般亲密友好,也并非你所见那般兵刃相
向,皇上依赖司礼监,司礼监同样依靠皇上,二者相辅相成,所以即便是有心人从中作梗,与我们而言,其实伤不了根基。”
江雁回听得云里雾里:“听不懂!也不想懂!”
“那就不用懂了,你知道就是。”话音落,他把玄霆叫了进来,“马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
沈焕点了点头,看向江雁回:“把斗篷带上,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去往的是春归寺的后门,那里早准备好了四匹马,玄霆和殷秀一人一匹,他们俩一人一匹。
江雁回上了马,前头的玄霆便领路去了。
后山通往的下山的路,但这里积雪并不厚,好似被清理过,江雁回猜测,这里应该是寺庙僧侣下山采买的近道,因为有人走动,是以小道并不难走。
到了山脚下,沈焕却并不急着带她回金陵,反倒是出了城门,直接往南。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一个长湖边,湖水接着海,远远望去,水域相接的地方呈现出泾渭分明的两种颜色,看上去颇为新奇。
不过他们的目的地不在此,而在湖边的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