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迅速进来清扫寝殿。
容烨也在疯癫之中找回思绪,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向了沈焕,眼底隐隐藏着仇恨的光芒。
“你去了哪里?”
沈焕言辞平淡:“被困在了春归寺,皇上不是知道吗?”
“朕已经安排了萧培陵去清路,你根本就不在春归寺,沈焕,你是要将朕的性命置于不顾吗?”
“微臣惶恐!”沈焕虽是这般说,可半点卑微的神态也无,“臣确实是在春归寺,只不过不是在寺庙里,而是困在了后山,等得知萧副统清完路已是今日,所以回来晚了些,还请皇上恕罪!”
“恕罪?朕敢治你罪吗?朕能治你罪吗?!”容烨披头散发站起身来,忽然,他凌厉的视线如刀子般朝着江雁回射来,“都是你!”
沈焕把江雁回往身后拉去,江雁回却固执地没有后退,而是站在他身侧,毫不畏惧地对上容烨的目光:“皇上这话妾身不明白,难道夫君陪着妻子有错吗?皇上有天下,有万民,有百官,可妾身只有一个夫婿,妾身有事,夫君作陪不是理所应当,怎么就成错了?”
“你成日整出那么多破事,离间掌印与朕,还不是你的错?身为臣妻,从来不见为掌印着想,反倒处处要他为你善后,因为你,他不仅背弃提督,更是背弃朕,你这个坏女人,当初我就该一刀杀了你!”
他说得恶狠狠,仿佛与江雁回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江雁回只觉得好笑:“皇上非要这么以为,妾身无话可说,只不过皇上说这些之前,是不是该扪心自问一番,你与掌印,难道真的是因为妾身才走远的吗?”
“雁回!”沈焕看向她,“别说话。”
江雁回耸了耸肩,立在一旁,那一头,皇帝气得眼珠子都在往外瞪。
然后,他看向了沈焕:“就因为一个婢女,你就这么对朕,阿焕,你当真是要与她站在一边,与朕敌对吗?”
“皇上言重了!”沈焕淡道,“臣只以为,皇上的病情多年未曾发作,早已痊愈,却不曾想到,离了臣仍会这般头痛难忍,这次是臣大意了。”
“你大意?你分明就是故意!”容烨在大殿内走动,“是,当年因为你给朕续命,朕的身体这才好起来,朕对你的救命之恩也一直感激,是以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报答,可你也要为朕的处境想一想,朕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总要为天下万民负责
,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皇上身不由己吗?”沈焕淡看着他,“当日以命换命之时,皇上不是这么说的!”
容烨转过脸来看向沈焕,盯了他好一会才似妥协一般:“你让她先出去,我们谈一谈!”
沈焕看向江雁回。
江雁回了然,转身便走了出去。
等江雁回一走,容烨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阿焕,时至今日,你还看不明白朕这么做的良苦用心吗?”
沈焕淡看着他:“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容烨走上前来,握住他的手:“这天下,朕从来没想过一人独有,若是阿焕你想要,朕甚至都可以拱手奉上,但只要,阿焕你休了那个女人!”
他神色慢慢冷厉:“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你三天两头的忤逆朕,其实朕对她从来都没有兴趣,我就是为了试试你,可你明知朕只是试探都不允许,她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吗?我们和从前一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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