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敲了两声门,不见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接着月色隐约见榻上睡了个人,等走近才看见江雁回背着身子静卧,好似已经睡着了,可从他离开到进屋才多少功夫,她怎么可能会睡着。
沈焕倾身,本意只是替她盖好被子,可刚靠近,江雁回忽然背过身来,脸色不善:“你压我头发了!”
沈焕一怔,连忙坐起身来,这才看见江雁回从适才自己手臂压着的地方抽起头发。
他抿了唇:“下人说,今日安娘来过了?”
“来了。”
她闭着眼睛答话,仍保持着背对着他睡在里侧的姿势。
沈焕捉摸不透她现在是何心境,思虑了一会才道:“迎娶傅家小姐的事情是之前为安抚义父答应的,你放心,当时答应他只是权宜之计,我也已经在想对策,这件事我也不是不告诉你,原本想着,等我思虑出对策了再同你说,没有料到竟让你从安娘那里知道了,怪我没提前同你说。”
他说完半晌,江雁回都不答话,好似是睡着了,沈焕便又倾了身,去顺她鬓边的长发:“你生气了?”
长睫阖动,江雁回睁开了眼睛。
“那你打算怎么做?”
“义父刚走,即便是议亲,也得等我过了孝期,更何况当时在场的只有全安和我,我会找时间和全安谈,寻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你义父都替你下聘了,如何两全其美?”江雁回静静看着他,“你是司礼监掌印,你定下的女人,谁还跟跟你争?”
“会有法子的,”沈焕犹如保证一般,“我肯定不会让别人进掌印府!”
江雁回看了他半晌,又重新背过身去:“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困了!”
说话间,她已闭上眼,沈焕心头略微松口气,在她鬓角亲了亲,这才坐起身来:“那我走了。”
江雁回等了有半个月,江念回都不曾上门,这日雪季让人回来传话,说是房子的租金逾期,他们被人赶出来了,可怜王氏天寒地冻的行动不便,只能裹着被褥被江念回和她搀扶到了一个废弃的屋子里避风,而这会儿,江念回已经出去抓药了。
江雁回让孟祥去打听,看江念回究竟去了哪里,不过他还没打听到江念回的去处,却听雪季传来消息,说是江念回好似找到了人救济,他们重新住进了之前的房子,并且江念回还买好了半个月的药。
短时间内有了靠山,倒是叫江雁回意外,便让孟祥重新去打听,究竟是谁帮了她。
这日因着是江氏
夫妇的忌日,江雁回去了城郊江家的坟地祭拜,回城时天色已暗,殷秀在前头赶着马车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得昏暗的长道上好似立了一人,穿一身素色长裙,好像是个女子。
殷秀仔细辨认了半晌,才认出是江念回,顿时拧眉朝江雁回汇报。
“夫人,前面是江二姑娘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