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看向二女的方向,勾了勾唇:“皇上该不会连内子的醋也吃吧?”
容烨意味不明的瞧着他:“也不是不可以。”
四目相对,沈焕一笑置之:“臣记得从前,皇上醋劲可没有这么大,怎的到了现在,什么醋都吃?”
“那还不是因为,从前有阿焕陪在朕身边,朕成天的光顾着看你,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他对着沈焕瞧了好一会,有些不甘地道:“可如今阿焕心里装了别人,再不会多看朕一眼了!”
沈焕失笑:“皇上这话从何说起,当初要臣担任司礼监掌印一职的可是皇上自己,如今臣分身乏术,可不能算做臣之错!”
“你再分身乏术,也有时间带着夫人出来散心,怎么,还不许朕说你两句?”
沈焕无奈:“是,那臣告罪便是,请皇上责罚!”
他虽是这般说,却半点请罪的姿态都没有,容烨盯着他看了看:“那就罚你当朕一天的随从服侍朕,如何?”
沈焕欠身:“微臣遵命。”
一行人上了马背,沈焕跟在皇帝身后,前头江雁回和叶俏也上了马。
今日的叶俏穿了一身红色里衣,外罩黑色织金滚边束袖长袍,头在头顶挽成髻做男子打扮,十分英姿飒爽。
相较于她一身将门英气,江雁回则内敛许多,一身劲装只是更加干净清爽,不施粉黛的脸容增添英秀罢了。
似乎是为了衬托出她清丽的面容,沈焕穿一身灰色带有银光暗纹的素袍,正是江雁回给他亲手做的那身,不同于二女的劲装,他穿的是宽袖,倒更显出几分风姿俊雅,卓尔不群,与江雁回的形象刚好相配。
至于皇帝,和叶俏一样穿的是黑色劲装,织金滚边叫人一眼就看出这群人里谁为尊。
“皇上,今日臣妾答应了雁回,要给她猎一只蓝色灵耳兔,但这兔子机敏得很,人一多就会惊跑,所以臣妾今日就不跟着皇上一处了,今日我与雁回一道,皇上与掌印一道,如何?”
“好啊!”容烨笑道,“那朕就等着爱妃凯旋而归了!”
“一言而定了!”
叶俏拉紧了缰绳看向江雁回:“雁回你放心,这回我肯定保护好你!”
江雁回迎着太阳眯起眼来:“好啊,那我今日就依仗丽贵妃了!”
沈焕看向身侧,玄霆会意,立刻安排了几个人跟着殷秀,等到叶俏带着江雁回进了林子,皇帝才偏头看向沈焕:“我们也走吧。”
沈焕应了一声:“皇上请!”
容烨策马入林,去往的是东边角,而江雁回和叶俏去的是西北角,可谓正好是两个方向。
但这里只是官家子弟的猎场,也并不算太大,所以即便是分了两个方向,也并没有离太远。
沈焕跟上了容烨。
初春的林中,草木复苏,地上一片青翠,都是刚出芽没多久的野草,翠翠绿绿的,颜色鲜艳,跟铺了一层地毯似的,马儿跑过便带起一圈泥点,连带着那些新芽的野草也被踩进泥土里,于是山林间的泥土味也格外清新,混着小草的味道,越给人一种春意盎然之感。
“雁回,雁回!”
叶俏忽然压低声音喊她。
江雁回朝她看去,便见她两眼放光指着某一处:“今天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一进林子就遇见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