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再次昏过去,可刚才江微微扎了他的穴道,令他短时间内都无法再次昏迷,头脑被迫保持清醒。
徐锦河再也承受不住,哭天抢地地大喊:“县太爷,县尊大人!求您救救我吧!再让他们打下去的话,我真的会被打死的!”
谢清泉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徐锦河真要被打死了的话,他也要跟着倒霉。
他顾不得这样做会不会引起詹春生的反感,立即拿起惊堂木,拍在桌案上:“看在徐举人身体虚弱的面上,今天就到此为止,剩下的七板子等以后再补上,退堂!”
说完他便站起身,飞快地跑了。
县太爷一走,其他人就算想要继续行刑也不行了。
江微微啧了声,意犹未尽道:“跑得还真快啊。”
衙役上前扶起徐锦河。
徐锦河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下半身疼得钻心刺骨,可即便如此,他还不忘放狠话。
“今天的仇我记住了,你们给我等着,迟早我要十倍……不,百倍奉还!”
江微微笑容灿烂:“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仇,将来千万别哭着喊着来求我。”
“你!”
徐锦河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给撕成碎片。
可他屁股上的伤实在是太疼了,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必须得尽快去看大夫,只能咬牙忍着这口恶气,任由衙役们将他抬出县衙。
詹春生冷哼:“这家伙死性不改,三板子太轻了,就该把他打死才对!”
江微微笑道:“别着急,他迟早还会来求咱们的。”
“求我们做什么?”
“我刚才看了下他的伤势,伤得非常重,骨头都被打碎了。若是救治不当,他很可能会半身瘫痪,九曲县里没有大夫能救他,除了你我。”
詹春生面露厌恶:“我才不会救这种人渣!”
“所以啊,我决定下个月开始放假,”江微微抱住顾斐的胳膊,“正好下个月月初是府试的日子,我陪相公去府城参加考试,健康堂开始放年假,一直放到年后初八再开业。”
等到了年后初八,那徐锦河的伤势肯定已经没救了。
等待他的,只能是永久性的下半身瘫痪。
詹春生点头,对她的决定表示支持。
大雪的天,来看病的人非常少,放个长假也影响不到什么。当然,要是真有急诊患者上门求助,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待三人离开县衙,江微微问:“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顾斐说:“先等等,我带你们去见个人。”
“见谁?”
“见到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三人一起去了镇上的悦来客栈。
在客栈二楼的客房里面,他们见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范六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詹春生看着面前的妇人,诧异问道。
没错,顾斐带他们来见的人,正是范六娘。
范六娘脖子上缠着绢帕,说话的声音非常嘶哑:“是顾秀才找到我,然后把我藏在了这家客栈里面。”
詹春生和江微微同时看向顾斐,等待他的解释。
顾斐平静解释:“昨天晚上,我趁大家都睡着了,悄悄潜入徐家宅邸,找到了被锁在木柜里面的范六娘。我猜到县太爷会偏袒徐锦河,若是让范六娘落到县太爷手里,她很可能会被屈打成招,所以我提前把她带出来,藏到这家客栈里面。”
听他说完,范六娘再次向他作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