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害了他的人,却还能前程似锦,出尽风头。
凭什么啊!老天不公!不公啊!!
管家被吓得后退两步,小心避开那些四处飞溅的碎瓷片,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自从他家举人老爷残废之后,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古怪,动不动就发火摔东西打人,有时候还会大喊大叫,简直就跟疯魔了一般。
家中上上下下都战战兢兢,生怕被老爷迁怒。
等身边能摔的东西都被摔光了,徐锦河这才逐渐从嫉恨暴躁中平复下来。
管家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提议:“要不,咱们再去找几个通缉犯或者山匪什么的,出钱请他们帮忙,把顾斐一家给做了?”
徐锦河双手握拳,狠狠砸在轮椅扶手上,语气中充满怨毒:“他们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直接杀掉他们的话,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我要让他们跟我一样,失去一切,只能像一滩烂泥一样,绝望地活着。”
管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他勉强压下心里的畏惧,试探性地问道:“老爷,您打算怎么做?”
“他们不是开了个医馆吗?那我就先毁了他们的医馆,让他们声名扫地,受万人唾弃,再也抬不起头做人,然后再一点点地磋磨他们,让他们想死又死不了,想活又活不好。”
说到最后,徐锦河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面皮随之扭曲狰狞,好不吓人。
管家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徐锦河朝他招了下手,将他叫到跟前,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管家边听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锦河想到事情办成后,顾斐和江微微即将面临的处境,心情非常好,他面上带着笑,全然没有了刚才状若疯癫的样子,其情绪转变之快,实在让人害怕。
他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好好地干,事成后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管家只觉得被拍过的地方一片冰凉,就像是被毒蛇爬过似的,让他心里越发恐惧。
可他不敢表现出来,怕惹得老爷不高兴,忙不迭地表示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徐锦河笑着笑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我之前让人送去汴京的信,还没有回音吗?”
管家小心回答:“暂时还没有。”
徐锦河的面色一沉,笑容顿时就没有了。
管家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又要发火,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迁怒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是,徐锦河什么都没说,只是摆了下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管家哪里还敢多待?忙不迭地跑了。
屋里只剩下徐锦河一个人。
这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每隔三五天,就会让人往汴京送一封书信,他把自己被人害了的事情写在信里,告诉叔公徐一知,想请徐一知帮忙报仇,把顾斐给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