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伟这才想起来,他们出发之前,县太爷的确交代过这些话。
可田伟横惯了,他去外面抓人向来都是直接锁人,再加上江叔安那副完全不把他放下眼里的散漫态度,把他给惹毛了,所以他才会脑子一热,把之前县太爷交代的话全给忘了。
可话说回来,即便他能记得县太爷的交代,也不见得他对江叔安的态度能有所好转,在他看来,江叔安就只是个乡下泥腿子,压根就不配跟他平等对话。
结果南瓜却告诉他,那个江叔安居然是县太爷的贵客!
田伟后悔不已,早知道江叔安跟县太爷关系匪浅,他肯定不会傻乎乎地把人给得罪了!
诶,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田伟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是那个人不听话,我们才想教训他一下,让他安分点,谁知道他居然还把我们三个给揍了。”
说完他还觉得挺委屈的。
南瓜嗤笑:“你们三个打人家一个,居然还被人给揍了,就你们这点本事,还当什么捕快?干脆回家种地去吧!”
田伟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至于他身边那两个捕快,早就已经退回原位,缩成一团,一个字都不敢说。
“一点本事都没有,闯祸倒是厉害得很,也不知道留着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用?纯粹是浪费粮食!”南瓜扫了一眼其他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最近咱们县衙经费紧张,县太爷已经在琢磨精简裁员的事情,你们若是想保住饭碗,就努力让县太爷看到你们存在的价值。”
说完这话,南瓜不再去看众人的反应,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
雷敬大步跟上。
他们去书房见了钟殊然。
钟殊然对手底下那些人之间的争斗并不放在心上,他简单问了雷敬几句话,得到满意的回答后,便宣布出发。
等出了大门,江叔安发现门外空荡荡的,不由得问道:“马车呢?”
钟殊然的双手拢在袖子里,老神在在地说道:“坐马车的话,还得给马喂草料,咱们还是走着去云山村吧,反正也没多远,就当做是锻炼身体了。”
江叔安无语:“我们之前就是走着来的,现在又要我们走着回去,你好歹也一方父母官,咋这么抠门呢?!”
钟殊然叹息:“没办法,我穷啊!朝廷每年就给我那么点俸禄,我……”
见他又要开始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江叔安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打断他的话:“行了,别说了,走吧。”
钟殊然这次出门只带了一个小童和一个方脸捕快,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带,算是轻装简行。
一行五人往云山村徒步走去。
走了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到达云山村。
村民们原本瞅见江叔安居然又回来了,都很意外,正想上前去问问咋回事,忽然又瞥见江叔安身后还跟着三个人,分别是个扎着双发的稚嫩小童,一个穿着青色直裰的俊秀男子,还有个穿着官服的方脸捕快。
村民们不认识小童和青衣男子,但他们认识那个方脸捕快啊!
他们都知道那个捕快叫雷敬,之前曾经来云山村办过两次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