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却道:“学生不打算去参加会试。”
聂振奇很意外:“为何?”
“学生无心仕途,只想待在乡下,陪着媳妇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聂振奇皱眉,满脸的不赞成:“男子汉志在四方,怎能跟个娘们似的,为儿女情长所累呢?!”
他的话刚说完,江微微和余氏就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聂振奇被这两个女人的视线看得很不自在。
余氏轻哼:“我们娘们怎么了?你是看不起我们吗?”
强大的求生欲让聂振奇迅速改口:“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看不起夫人的意思,那什么,儿女情长也没什么不好的,但在儿女情长的同时,也可以努力一展抱负啊,你们说是吧?”
余氏递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扭头继续跟江微微聊天。
顾斐敬了聂振奇一杯酒,然后才道:“人各有志,我这个人没什么野心,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卷入朝堂的纷争里面。”
聂振奇仍旧觉得很可惜。
在他看来,顾斐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若是能入朝为官,必定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然而,顾斐主意已定,即便是身为太守的聂振奇,也无法劝动他改变主意。
待酒席散了。
他们各自回屋休息。
余氏去看自己的儿子,儿子这会儿刚醒,见到娘亲来了,立刻就伸出双手要抱抱。
余氏换了身衣服,又洗干净手,这才把儿子抱起来,小心查看他身上的红疹,看起来比之前又消散了一些。
聂振奇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他叹道:“我还从没见过像顾斐那么不思进取的男人,明明有本事平步青云,却非要窝在小山村里当个山里汉,也不知道他的脑袋瓜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得像你一样野心勃勃吗?我瞧着顾斐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守着媳妇好好过日子,可比那些成天想方设法钻营的男人强多了。”
聂振奇不认同媳妇的观点,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建功立业,可无数次历史经验告诉她,这些话跟他媳妇说不通。
他干脆不再说这些,转而专心地逗弄儿子。
次日一大早。
江微微去给聂长明复诊,顾斐和阿桃也陪着她一起去了。
在江微微给聂长明看病的时候,聂振奇把顾斐叫到旁边,一副有话要跟他的架势。
顾斐跟着他走到旁边坐下。
聂振奇说:“既然你不愿考进士,不如就留在秋阳府帮我做事,之前程昱被斩首,舍人的职务空了下来,你有没有兴趣补上这个缺?“
在南楚,太守的权力非常之大,府城之内的所有官员人事任免,他都可以一人决断。
舍人虽然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但却握有实权,且能担任这个职务的人,一般都是太守的心腹,现在太守愿意把这个职务主动给顾斐,足以看出他有多么看重顾斐。
顾斐说:“能得到太守大人的厚爱,学生万分荣幸,只不过,学生如今的身份怕是不适合留在太守府任职。”
聂振奇皱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