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江伯宁亦或是叶兰花,都不愿意留在乡下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他们想回镇上,继续过他们的舒坦日子。
所以对于江林海提出的辞工一事,夫妻两个都不愿接受。
他们两个商量了半宿,觉得还是应该在镇上买个宅子,等有了宅子,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留在镇上。
由于晚上没吃饭,江伯宁饿得前胸贴后背,次日天刚亮,他就一骨碌地爬起来,跑去灶屋里面找吃的。
赵氏以前都把粮食锁在上房的柜子里面,她再临死前将柜子钥匙交给了江仲平,江仲平离家之前又把钥匙交给了媳妇陈玉桂。
所以如今这把钥匙是由陈玉桂管着的,家里人要做饭的话,都得从她这里拿粮食。
原本江林海是想把钥匙拿过去的自己保管的,可装粮食的柜子放在上房里面,他不愿意进上房,只能打消拿钥匙的念头。
陈玉桂今儿照常天没亮就起来了,跑去灶屋里面烧火做饭。
锅里刚飘出米饭的香味,江伯宁就急匆匆地跑进来。
“今早吃什么?快让我看看,我都快饿死了,今儿怎么又是地瓜糙米粥?就不能放点肉吗?”江伯宁嘴里虽然抱怨着,但手上的速度却不慢,很快就从锅里舀出满满一大碗糙米粥。
他甚至都顾不上烫嘴,就这么火急火燎地往嘴里灌。
陈玉桂着急喊道:“这些糙米粥都还没煮熟呢!”
江伯宁是真的饿坏了,他压根就不管陈玉桂在喊什么,大口地喝粥,被烫得哇哇直叫。
很快家里其他人也都陆续起来了。
江林海带着孙子出门来洗漱,他瞅见江伯宁从灶屋里面走出来,嘴边还沾着饭粒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大清早的你就来偷吃,你还要不要脸了?!”
江伯宁被骂得脖子一缩,正好他已经吃饱了,便道:“如今地里的活儿都已经干完了,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我现在就去外头找找看有没有活儿可以干?”
说完他便要往外跑,却被江林海给叫住。
江林海朝他伸出手:“要走可以,先把你的钱交出来。”
江伯宁装傻充愣:“什么钱?我没有钱啊。”
“你昨晚说你在醉香楼里当掌柜每个月光是月钱就有一两银子,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柜,总不可能连一文钱都没存下来吧?”
江伯宁尬笑:“呵呵,瞧您说的,我虽然月钱多,可是花销也多啊。镇上不比村里,在村里吃喝基本不用花钱,反正家家户户都种了菜的,可是在镇上,每吃一顿饭都得花钱去买菜买粮,若碰上缺水的时候,连水都要花钱。除了这些日常花销之外,还有人情往来,别人家里办红白喜事请我去吃饭,都得随礼金,一次最少是一百文。就我那点月钱,能糊口就不错了,那里还能有什么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