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着马直奔皇宫而去。
司马厌刚用完晚膳,正准备去御书房,就被告知江叔安求见。
“让他进来。”
等江叔安大步走进来,司马厌好整以暇地说道:“这个时候你忽然跑进宫里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说吧,又出什么乱子了?”
江叔安单膝跪地:“微臣有罪,让徐一知和徐云霄跑了。”
司马厌看向候在旁边的解苗。
“徐云霄是谁?”
解苗小声解释:“他是徐一知的嫡长孙。”
经过他的提醒,司马厌这才想起来,徐一知曾经带着孙子进宫参加过宴会,那孩子长得还不错,就是脑子不大灵光,像块榆木疙瘩。
司马厌说:“徐一知不是中风了吗?他怎么跑的?”
江叔安道:“仅凭他和徐云霄,肯定没法悄无声息地跑掉,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们。”
“你觉得会是谁在帮他们?”
“最后可能的是徐一知的门生故吏们,但他们应该知道,徐一知的罪名已经是铁板钉钉,就算他们能把徐一知救走,徐一知将来也不可能再东山再起了,而且他们这么做还会让徐一知沦为通缉犯。作为一位名满天下的大儒,最后居然沦为通缉犯,这无论是对徐一知本人来说,还是对那些崇拜他的门生故吏来说,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若换成是我,我会想尽办法为徐一知洗清罪名,帮助他恢复名誉,而不是带着他去亡命天涯,这太蠢了。”
司马厌颔首:“你分析得不无道理,对那群读书人来说,名誉的确比什么都重要。”
江叔安继续往下说:“如果徐一知被判处死刑,马上就要死了,他的门生故吏们可能会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不顾一切地来救他。可陛下无意杀徐一知,只是让徐一知去守皇陵,他的性命安全暂时是无忧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将他救走?”
司马厌没有说话。
反倒是解苗开口说了句:“也许帮徐一知并不是被人救走的,他是被人绑走的。”
江叔安和司马厌同时看向他。
司马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解苗想了一下措辞,然后才将自己的分析全部说出来。
“就像江节度使刚才说的那样,陛下无意杀徐一知,徐一知目前是安全的,可现在他失踪了,这意味着他就变成了逃犯,逃犯要面对的危险,远比守皇陵要多得多。如果是真正为徐一知着想的人,肯定不会将徐一知推入这种险境,再者,跟徐一知同时失踪的人还有徐云霄,大家都知道徐云霄脑子不好使,这一老一少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简直就是绑架的绝佳对象。”
江叔安问:“徐一知如今一无所有,绑架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情报!”
司马厌随即也反应过来,对!就是情报!
徐一知虽然中风了,可他脑子还是清醒的,只要让他休养一段时间,病情稍微好转了些,他就能开口说话。
徐一知作为首辅大臣,权限极高,无论是南楚边关的军事布防,还是南楚的地形图,他都一清二楚。
只要能把他掌控在手,就等于是把整个南楚的情报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在场三人全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情报若是落入外族人手里,南楚大祸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