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
罗布心里很清楚,对方之所以留自己活到现在,肯定是为了从自己嘴里挖出有关西沙暗探的情报。
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袍泽。
顾斐听到他的话,非但不气恼,反倒还很好脾气地笑了下。
“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压根就不打算问你什么。”
罗布很意外。
既然不打算问他,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到现在?
顾斐看出他心里的疑惑,淡淡道:“我留你到现在,是为了让你切身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任何伤害过微微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他原本是想直接杀了罗布,可是微微阻止了他。
他顺从了微微的意思。
直接杀了罗布太便宜了。
他要先让罗布尝尽痛苦,最后在绝望之中一点点被死亡吞没。
罗布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两个时辰后。
刑房的门被拉开,顾斐从里面走出来。
在他的身后,刑房里面是满地的血迹,罗布仍旧被吊在半空中,他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鲜血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落。
顾斐留下一句:“继续。”
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刑房。
房门被重新关闭。
顾斐的手上和衣服上沾了几滴血迹,他掏出绢帕,将手上的血迹细细擦掉,可衣服上的血迹却怎么都擦不掉。
他不由得皱眉,这样子回去的话,肯定会吓到微微。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刚才就不应该亲自动手。
顾斐来到书房,找到了正在埋头算账的钟殊然,问:“有没有没穿过的衣服?借我一套。”
钟殊然抬头看他,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有新衣服的人吗?”
顾斐看着他身上已经洗到发白连袖口都已经起毛边的旧衣服,面无表情地说道:“旧衣服也可以,只要干净就行。”
“打补丁的可以吗?”
“……你作为堂堂的朝廷命官,已经沦落到穿打补丁的衣服吗?”
钟殊然一摊手:“没办法,谁让我穷呢?!”
顾斐服气:“行,打补丁就打补丁吧。”
他当猎户的那几年里,又不是没穿过打补丁的衣服。
钟殊然叫来南瓜,让他去拿衣服。
很快南瓜就捧着一套旧衣服回来了。
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避忌的,顾斐当场脱掉外衣,将钟殊然的旧衣服穿到身上。
他比钟殊然略微高大一些,穿在身上有点紧。
顾斐将沾血的衣服留在县衙,让南瓜帮忙洗一下,回头他再来拿。
他就这么穿着钟殊然的旧衣服回家去了。
江微微正在逗弄孩子,抬头瞅见顾斐进来,不由得愣了。
“你被人抢劫了?”
顾斐说没有。
江微微追问:“那你怎么穿得这么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