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并没有大家预料中那般恼怒。
她依旧坐着没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你就去吧,还有香兰呢。”她说道。
林瑾儿也忙点头,冲金钏摆手。
“也用不着伺候什么。”她说道。
“还不滚。”方锦绣一挑眉骂道。
金钏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应声是握着马鞭子出去了。
金钏站在门外神情不安,又想到自己出来了,门外还有银宝,待要叮嘱她,却没有看到银宝的身影。
门外只有侍者侍立,金钏怔了怔。
适才香兰说银宝去方便了,难道还没回来?
“待会儿我一个妹妹来了你就让她进去伺候。”金钏对侍者交代道。
侍者应声是。
金钏这才急急的向外走去,下了楼门外有几个年轻公子正进来,金钏也顾不得回避从这些人身旁穿过去。
“咿?看起来很安静?”其中一个公子看着大厅惊讶说道,“怎么没人下场?”
“以往这个时候正是投壶最酣的时候。”另一个也皱眉说道,“难道今年大家都不敢玩了?”
“那缙云楼岂不是亏了。”便有人笑道。
虽然是风雅之事,但既然下注赢钱,还是要按赌的规矩来。
缙云楼是要抽成的。
“当初云钊一人就让他们拿到了往年一天的抽成,这种好事并不是年年都能碰上。”有人笑道。
站在人后的宁云钊笑了笑,目光扫过大厅。
“倒不是没人玩。”迎客的侍者含笑说道,“只不过大家现在不便玩。”
不便玩?
几个公子们都看向他,宁云钊也看过来。
“几个年轻人斗气呢,玩的比较大。”侍者委婉的说道。
适才的几场,甲字十七和甲字十九下注又急又猛又数额大的不合情理,是个人都看出来这是故意争斗呢。
既然是斗气,那其他人自然就不会参与了。
“谁家孩子这么不懂事。”一个公子挤眉弄眼笑道,“跑来缙云楼斗气,缙云楼损了钱这气跟谁斗可好呢?”
侍者眉眼温顺。
“公子说笑了。”他说道。
那公子笑了。
“还有房间吗?”宁云钊接过话说道。
侍者笑着引路。
“云钊你要下场吗?”
“你要下场可就热闹了。”
“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你的技艺了。”
同伴们纷纷笑道。
“那是小时候玩的,自跟着二叔进京后,我就没有再玩过。”宁云钊含笑说道,“这种技艺不是天分,唯熟尔,我已经不熟了。”
“你就算是生的,也比我们这些熟的能镇住场子。”同伴笑着打趣。
说说笑笑上楼去了,宁云钊落在人后,扫了眼安静的大厅,以及那些窗子垂纱的厢房,忍不住轻叹口气,又觉得好笑。
本就是萍水相逢一偶遇,如果有缘自然会再见,自己这样倒是着相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隐隐觉得一丝遗憾。
毕竟那个棋局还是没有解开,不知道她有什么高见。
外边脚步声走过,旋即恢复了安静。
方锦绣将茶壶拎起给君小姐和林小姐分别斟上。
“请。”她说道,“二位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别把我当回事。”
林瑾儿神情依旧柔和,君小姐亦是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