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见此,眼底不由浮现一抹赞赏。
若是论战略和身手,北姬画俨然便不是苏子衿的对手!
与此同时,苏子衿已然抽出自己腰际原本就存着的长鞭,在众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她手中长鞭急速一挥,就朝着北姬画的方向甩了过去。
北姬画一惊,整个人吓了一跳,就立即松开自己手中的鞭子,想要夺过苏子衿的长鞭。
然而,她因为方才那一愣神的功夫,闪躲的速度已然变得极慢,慢到苏子衿的长鞭缠住她的腰际后,她才松开了鞭子。
“放开我!”北姬画一边尖叫,一边便伸出手去,想要解开苏子衿的长鞭。不料,她的话音刚落地,苏子衿已然狠狠一拽,将北姬画撤离原地,似乎想要拽着她随马而跑。
北姬画一惊,眼见着就要摔下,她咬着牙,便使劲浑身气力,往后退去。
随着北姬画的拖拽,苏子衿整个人已然躺倒在马背上,她那柔软的腰肢弯成一个惊人的弧度,可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解开了北姬画缠绕在她腰际的长鞭,一时之间,那长鞭便落入她的左手,她勾起唇角,左手上的长鞭挥动,毫无预兆的便朝着北姬画的脸上甩去。
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有北姬画尖锐的惨叫声便随之响起。
众人抬眼看去,便见到北姬画脸上被苏子衿那一鞭子打出了血痕,而北姬画显然是顾不得反抗,此时正双手捂着眼睛,一副痛极了的模样。
苏子衿见此,却是丝毫不显心软,她唇畔的笑意越发浓烈了几分,只见她挑起眼角,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张扬而邪佞:“公主掉以轻心了啊!”
话音一落,便见苏子衿手中长鞭一拽,下一刻,北姬画整个人便扑到了地上,随着火耳的疾驰,北姬画一路被拖拽而去,有血腥味弥漫,即便烟尘的气息也无法掩盖。
同一时间,凄厉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砰’‘咔’‘砰’……
随着路过的障碍越多,北姬画也毫无反抗之力的便撞在了障碍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南洛和百里奚默默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暗暗竖起大拇指,惊叹于苏子衿的身手和心肠。
整个过程中,苏子衿仅仅只用了巧劲儿,丝毫没有内力的爆发,可她光是速度、灵活度和实战经验,便足够让人震惊异常了!
一直到抵达终点,苏子衿才停下,她低眉看了眼鲜血淋漓、鼻青脸肿的北姬画,却是言笑晏晏:“公主这般模样,可是昏厥了?”
说着,她抬眼瞟向一旁略带惊讶的北姬辰,缓缓笑道:“封王难道不赶紧让人将公主带回去医治?还是说,封王指望着子衿让人来带?”
若说先前北姬辰还有一丝想要问罪苏子衿的意思,那么如今听着苏子衿的话,倒是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这件事本就是北姬画先动的手,要是北姬画那时候不动手,显然苏子衿不会如何,而北姬画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如今即便北姬画伤的严重,苏子衿也是全然可以脱卸了去的,毕竟苏子衿若是不反击,想来下场凄惨的,便是她自己了。
温润一笑,北姬辰垂眸,便道:“郡主严重了,这件事只是皇妹的过错,如今郡主如此,也算是皇妹自作自受罢了。至于皇妹,本王会让人带她下去疗伤的。”
“多谢封王。”苏子衿微微一笑,抿唇道:“不过这比试的胜负……”
“自然便是你赢了。”司言神色淡漠,他微微上前一步,走到火耳面前,伸手道:“下来。”
这意思,显然便是要抱苏子衿下马了,方才虽然他知道苏子衿不会出事,可到底心中还是有害怕闪现,如今见苏子衿安然无恙,故而司言心中最是想要的,便是拥她入怀。
只不过,再思及苏子衿在马背上的驰骋着实有些肆意撩人的很,司言便愈发恨不得向全天下宣誓主权,最好是不让这些个虎狼之辈惦记!
见司言如此,苏子衿不由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然而,不待她反应,司言已然上前一步,修长有力的臂膀一动,便将苏子衿抱了下来。
苏子衿虽然也算女子中高挑的一个,但在司言面前,显然有些小鸟依人的紧。司言的个子,大抵是在这一众男子中,最为惹眼的一个了,便是出自北魏的北姬辰,亦是比不得司言来的高大修长。
这一举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看的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百里奚是惊叹司言的撩拨手段,而南洛却是心中滴血,欲哭无泪。
大抵最为难受的,便是楼霄了。只是,在看向司言的时候,他眼底有一瞬间的深沉与血腥划过……
就在这时,苏墨和苏宁也牵着马走了过来。
相较于众人的心理,显然苏墨和苏宁很是看好这个妹夫,故而面上倒是显得极为自然,看的苏子衿有些愣愣。
司言何时,竟是将她这两个哥哥给收服了?他们竟然如此信任司言?
苏子衿兀自想着,司言这一头,已然将其置到了地面之上。与此同时,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南洛以及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楼霄,素来没有情绪的眼底,有一抹睥睨之色,竟是一闪而过。
苏子衿自是没有注意到司言的神色,见司言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她便转而看向北姬辰,笑道:“不知封王以为,这场比试,输赢如何?”
苏子衿的话一问出来,苏墨和苏宁,乃至南洛和百里奚,都是齐齐看向北姬辰,似乎北姬辰要是说苏子衿输,或者胜负不辨的话,他们就决计要他好看。
北姬辰一愣,随即失笑道:“自然是郡主技高一筹。”
说着,北姬辰指了指火耳,问道:“郡主今日的比试,若是为了那马而来,自是带走便是,其他的,本王待皇妹醒来,自是会同她说。”
先前北姬辰还不懂苏子衿的所求,可自从看到苏子衿在马背上肆意驰骋的一幕后,他便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苏子衿见此,倒是深觉趣味,她看了眼仍旧躺在地上而无人问津的北姬画,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脸上的神色却是愈发温软了几分。
看来,这北姬画在北姬辰……甚至是在北魏孝武帝的眼中,并不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否则的话,北姬辰也不可能这般一派轻松的说出这等子话,同时还不慌不忙的,任由北姬画昏厥在地上,连派人抬起的意思都丝毫没有。
点了点头,苏子衿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既然封王这般说辞,子衿自是却之不恭。”
说着,苏子衿就自行走过去,将火耳牵了过来。
瞧着苏子衿这一副愉悦的模样,苏墨和苏宁皆是不由愣住了。
苏子衿其实很少会这般表现出喜欢某个物什,可今日,她亲自过去,亲自牵马,那股子珍爱的意味,着实明显的很。
司言见此,不禁倾身上前,他走到苏子衿身侧,便低声问道:“赛马么?”
司言问这话的时候,倒是神色淡淡,不过他眼角眉梢皆是风华,看得苏子衿不禁心中一滞。
想了想,苏子衿便颔首,抿唇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