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凉诚是想钱想疯了吧,他怎么不去抢?”一两银子里面就装六个特别小的糕点,还是那种其实挺常见的,材料普通的糕点,得多奸商的人才干得出这种事?
或许乍听一下一两银子好像并没有贵的那么夸张?
但是,这么说吧,寻常乡下小村落里的人,一家三四口人,平时粮食是自己种出来的,蔬菜也是自家菜园子里种,大多吃食不需要花钱,一年到头的花销也就是换季的衣服,或者油盐酱醋那些,整年下来花个二三两算差不多。
当然,城里的人的话,可能一个月就要花上这些甚至更多,毕竟粮食蔬菜都要自己掏钱买,城里物价也高,但就算是城里的百姓,哪里有那么多能随便花一两银子买就够吃那么一两顿,还不能当饭吃的糕点?
按照现代的物价算,或许不那么准确,但一两银子差不多就相当于一千块钱了,一千块钱买六块小糕点?便是那些稻X村,好X来,名气很大,也不见卖的各式糕点价钱贵得这么离谱的。
对比之下,糖心饼的价钱反倒显得格外得亲民,居然只要三百文钱,而且每一小盒里都装着十个个头不小的饼,颇为实惠。
再稍加一打听才知道,糖心饼不是没涨过价,只不过糖心饼在整个昭阳府的名气太大,年份太久,百姓们早就习惯了这个价位,陆心斋一说要涨价,老顾客们顿时怨声四起,更有人提起以前的糖心斋东家曾扬言糖心饼这招牌永不涨价。
一提起陆心斋的前身,陆凉诚可不是心虚吗,加上糖心饼的重视客户太多,便是想干脆不卖糖心饼,彻底和糖心斋断开联系,不但其他糕点的售卖受到影响,其中损失的利润,他也根本舍不得。
所以,糖心饼到底还是维持了原样,客人们也愿意隔三差五就买一盒回去吃,整个陆心斋卖的最好的便是糖心饼。
进到铺子里面后却会发现,实际上客人反而没那么多,随便一数,大约也就不到十个人,看衣着打扮,还都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一流。
做寻常打扮的,偶尔能看见一两个人,均是一脸肉痛地迟疑很久才会买一小盒最便宜的糕点,或者是实在舍不得,就到角落里一个小柜台去称散装糕点。
那种糕点不是新鲜出炉,大多是前几天卖剩下来的,不那么新鲜,口感也差一些,但又没坏。
绕是如此都能卖个二三百文钱,比得上其他糕点铺子里滋味极好的点心了。
“这安平城是莫不是傻吧?有这钱不去别人家买更好的,安平又不是只有陆心斋一家糕点铺子。”王桐很是费解。
“他们当然不傻,是陆凉诚太狡猾。”早在刚刚就找排队的人打听了不少消息的张之柳说道:“据说早几年陆凉诚不知怎么走了路子,在京里来钦差时将自己的糕点送到了那钦差面前,还得了句夸赞,之后等钦差走了以后,他就将此事作为噱头宣扬得整个昭阳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钦差都喜欢吃的点心,百姓们还不争抢着想沾点福气?”便是价钱贵得离谱,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了。
当大官的吃的点心嘛,价钱自然非比寻常。
说白了就是名人效应嘛。
如果撇开陆凉诚干下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不算,单论经商头脑,他还确实有一套,不过……看价钱,也真是掉进了钱眼里,奸商一个无疑。
转了一圈,铺子里面的点心一行人是一概没买,但临走的时候却还是拎了一盒糖心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