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仆人的表情,三秒钟变得就像个万花筒,异常丰富。
“奚姐姐,来,张嘴。”南宫伊随手塞了个抱枕在奚筱腰后,将她从不清的状态唤回。
奚筱没有睁眼,只是听话,顺着他伸过来的勺子,一点点地咽进去。
心里却有些疑惑:自己今天这嘴皮子,怎么有点疼?
从来都是可以怼天怼地的她,很少有这么服软的时候。
他的眸光涟漪,无限斑斓,一夕溺入。
这样听话的奚姐姐,可真是让人满意。
这碗醒酒汤,要放在平时,奚筱一口就能饮完,但如今四肢发软的她,只能由着炮灰弟弟给她一勺勺地喂。
这进度可谓是相当缓慢。
等到终于空底,年轻仆人赶紧过来收碗,跑开的脚步,似乎有点亢奋。
奚筱不明所以:“她这是涨工资了吗?”
南宫伊微笑摇头:“不知道。”
他并不怕她们私下会议论些什么,甚至还很乐意从她们的嘴里,听到有关自己和奚姐姐的八卦,而不是她跟南宫瑾的。
“我昨天,是不是醉的跟个死鬼一样?”她舒口气,彻底没了酒意,脑子正常了,有些问题就随之蹦出来。
南宫伊坐回沙发,扭捏了会,好像有点为难:“奚姐姐真想知道?”
她心下一沉。
不好,不会昨天的自己,怕没有醉死,而是耍了酒疯?!
“你、你但说无妨,”奚筱捂住心口,做出大义凛然的表情,“我应该能承受的。”
少年舐了下唇,缓缓贴近她的耳边,鼻息煽动起她那处的绒毛。
奶滑的话语随后戳中她的耳膜:“奚姐姐,你昨天咬了我两次耳朵......”
奚筱腾地一跃而起,睡裙都差点掀底。
然后叉手哈哈笑,试图打诨:“都过去了哈,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南宫伊撑在沙发上,学着她往常的小动作,憋起嘴,很是委屈:“可是好疼啊。”
奚筱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那都突突的疼。
只好去检查他的耳朵。
好吧,好像还真的有牙印。
但过了一晚上,除非咬破了,不然也看不大出来啊。
于是她拢住他,语重心长道:“人醉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喔......”南宫伊装着妥协,却不看她,就像个倔强又憋屈的小孩。
妹妹生闷气的既视感,乍然出现在了奚筱的脑子里。
她欲哭无泪。
自家妹妹总是很好哄的啊,带出去吃个炸鸡来杯奶茶,那就屁事没有了啊。
可是这炮灰弟弟,估计也不好这口吧。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她凑到他眼前,讨好地问。
南宫伊转转眼睛,像是思考了会,才有些乖怯地:“我......想咬回来。”
奚筱:......
成吧成吧,不就是被咬下耳朵嘛。
她打定主意,直接转脸,将耳朵露给他:“咬吧,不用客气。”
在被遮挡的阴影里,南宫伊目光矍闪,得逞地勾唇。
不再缓冲,唇瓣合上去,用最尖的牙,按下去,又磨了磨,缱绻万分。
奚筱的耳垂,便不受控地潮红一片。
待他撤开,便见她立马捂住那边,重重地叹气:“我这怎么这么敏感......”
“小、小姐,少爷,到午饭点了。”
她们朝厅门那望去,只看到了年轻仆人,目光四处乱瞟,脸上却是焖红。
“你们是要一起吃吗?”她适时补上一句。
奚筱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嗯,来点清淡小粥吧,配菜味道重点。”
胃里还是有些火燎,她得养养。
年轻仆人连连点头,弯腰迅速跑开,跟屁股后面绑了个炸弹似的。
奚筱缩缩脖子:“伊,你说她不会是中彩票了吧,居然还这么兴奋。”
他用手别别嘴角,神情风轻云净:“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