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跟这种人通常讲不清道理,先打才是王道,要真打错了大不了再道歉。
但当看到南宫伊左衣袖上的一圈红时,她那黑玛瑙般的瞳膜,终于折出了惏光。
炮灰弟弟是她带出来的,要是出了事,先别说她良心上过不过得去,就说南宫当家的,一回家发现失了个儿子,估计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轻嗬口气,奚筱走到棚子深处,将一把可拆卸的扫把拿到手里,手起间,直接将扫把头给拔了。
不锈钢的扫柄立马沦为了条打棍。
摊主挪到烤架后面,开始默默收摊。
生意没了是小,他的这些家伙什可不能再被人抢去了!
混子仰头,将鼻孔对着她:“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跟我道个歉没准我——啊!臭老娘们!”
他跳脚起来,护住股骨,没料到这女人竟然开打得如此迅雷不及。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老子等着!”他撸起袖子,抄起旁边的圆桌,径直往她那扔去。
奚筱在一堆看热闹的惊呼声中,迅速后退了一大步。
混子尚还在甩胳膊:“真是不自量力,老子光用一张桌子就能打趴你,想近身?哈哈哈哈——”
他的“做梦”二字倏然卡死。
“轰隆——”
只见那张桌面被踢飞,打到了马路旁的护栏上,随即四分五裂。
他的胸锁关节跟着也咯吱了一下。
想找援手:“豹头——”
女孩疾近,一手劈上了他的后颈,又点地了下脚前掌,语气生冷,难得说话:“聒噪。”
混子支出根手指,往她那虚戳了戳,而后眼白一翻,猝然倒地。
棚子里的所有人,包括吃瓜群众,一下全都不动了。
只有条中华田园犬,屁颠屁颠跑到棚架底下,撒了泡尿,然后悠哉哉地顺着香味,在地上嗅来嗅去。
奚筱顺脚踢过去一根肉串,朝它发出嘬嘬的声音。
众人:......
这妹子,把人打晕了居然还有心思喂狗吃肉,心还真是大啊!
其余的混子们怒了:“敢打我们老大!豹头!先收拾掉这个不要命的!”
奚筱侧头,就看见那个花臂男嗬哧着鼻子,松开将华殷按在地上的手,然后把南宫伊推到了护栏边,重声威胁:“别乱动!”
她不由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却发现今晚并没有一颗星星,心情便更差了三分。
真烦。
打架什么的,她从来没热衷过。
当初学速时散打,纯粹也只是为了防个身,谁知道这次穿书,就派上了这么多的用处。
有好几次,她都差点以为自己是过来玩命的,而不是追男主做任务的。
花臂男手长腿长,几个跨步到了奚筱跟前,巨掌就要握住她那纤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