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世,是南宫瑾的求情,才让刘玉钰勉为其难地动用了家里的力量,保住了他的旁听机会。
但也从此,对他的态度愈发恶劣猖狂。
张口闭口,便是“无用子”、“废物”、“给南宫家丢尽了颜面”......
尤其是在这个风波之后,肖清还找了个机会,特意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的秘密。
“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你了,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啊......”
肖清笑着,语气亲密,甚至想要和他拥抱。
小小的南宫伊惊恐地退却,如同被套牢的幼兔,眼眦通红。
在当时的他看来,这个人的嘴型,只是无时无刻地,不在说着“苟合”二字。
苟合......
这个字眼一经成型,就开始在眼前不断徘徊,发出狰狞得嘲笑,几乎快要震碎了他的耳膜。
苟合啊......自己原来是那两人苟合后的产物啊。
最为可笑的是,刘玉钰是在和肖清父亲分道扬镳后才怀的孕,她本想偷偷做掉他,奈何孕吐反应过于严重,最后被南宫崔发现,才只好将他生了下来。
现在,南宫伊都还能清楚地记得,那两世得知真相的自己,是怎样将唇死死咬破,回到家后,反锁起门,在房间里哭得没日没夜,却又不敢出声。
就像条最无能的可怜虫。
苟延残喘,对一切都只能无能为力。
眼泪真是世界上最廉洁多余的东西,除了证明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外,根本就毫无存在的价值。
于是他在第三世,便发过誓,他再也不会为了谁而流泪。
眼泪这种东西,都该是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应该拥有的。
所以他会将这种东西,当做礼物,一个个地......送还给她们。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周建业走了出来。
南宫伊慢慢抬眼,望着他朝着自己走来。
这一世,多了个苏卿,一切又会怎样变化呢?
大概,也还是一样吧。
南宫伊眼尾半弯,勾起一点戏谑。
“苏老师刚交接职位没多久,对这监控还不太熟悉,”周建业说着,手已经准备推开教室的前门,“你们俩先去找他,我继续监考。”
顾绵绵忽然捂住肚子,叫唤起来:“等等,我要先去上个厕所!”
说罢,迅速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少年眼眸微眯,零星寒刺,心里知道,这人定是跑去找她那姨父了。
并没有犹豫,独自先进了办公室。
此时是上课时间,办公室里除了苏卿,就只有一个还在午休的女老师。
苏卿朝他招手,示意他站过去。
南宫伊照做,刚稳住步子,就看见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正掐着点回放监控视频。
他视线稍移,又定在了苏卿那双熟练操作键盘的手上。
不由盖下眼皮,蓄住揣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