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阿诺德脸上的红疹第一时间引起了薛巧的注意。
阿诺德模模糊糊地辨明来人,动了动因为缺水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沙哑,挣扎着想要起身:
“大小姐……”
薛巧面无表情地一把将阿诺德摁了回去,扯过旁边的毯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转过身准备出去拿个酒精和毛巾。
阿诺德烧的有些迷糊了,看薛巧要走,一把抓住薛巧的手,紧紧不放。
滚烫滚烫的温度贴合着娇嫩莹白的皮肤,薛巧却没心情去想那么多。
她皱了皱眉,把阿诺德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的手腕上掰开。
察觉到薛巧的动作,阿诺德的力气越使越大。
把手完全弄下来后,薛巧的手腕的手腕已经红了大半,隐隐可见指痕。
薛巧出去了,轻轻地把门带上。
门合上的声音若有若无传入耳中,闷到了阿诺德空空的心尖上。
雪白的床上,男人的身体略微蜷缩起来,深邃的眉眼间全是茫然的难受。
阿诺德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把薛巧给自己裹好的毯子扯下,改而牢牢抱在怀中。
似是有些难以忍受,纤薄柔软的唇中溢出半声呜咽,床上的人接着重新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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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巧眉头皱的紧紧的,越走越快,后来干脆拎着裙子小跑起来,心中暗暗气恼。
这段时间不知道闹什么别扭也就算了,但阿诺德这样一个细心周到的人要因为什么事分神到什么地步才会把如此忽略自己的身体状况,甚至搞到出红疹发高烧这种地步。
薛巧迅速找到备用的医用箱,从中拿出医用酒精。
一通电话向家庭医生简单交代情况后,薛巧匆匆回到阿诺德的房间。
看见这个再次昏迷的男人把本该好好盖着的毯子紧紧抱在怀里的动作,薛巧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稍微扒拉来阿诺德滚烫的手臂,薛巧将温度计塞进他的胳肢窝又小心地把手臂压了回去。
本想把毯子扯出来给他盖好,奈何阿诺德抱的太紧,薛巧只好从柜子里拿了一床新毯子给他盖上。
储物柜里摆放着还没开装的毛巾,薛巧拿出来用冷水浸湿,折叠之后小心地敷在阿诺德的额头上。
薛巧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又拧开酒精的盖子,揭下毯子,解开阿诺德的衣服,不出意外看见胸口同样大片大片的红疹。
她不知道酒精是否会造成刺激,只好一点一点用自己随身的手帕仔细抹在阿诺德仍然一片白皙的手臂上,不去接触红疹,再把衣服整理好,毯子盖回去。
感受到薄薄的手帕下滚烫的温度,薛巧露出了一抹温温婉婉的笑,对着昏迷的阿诺德越发灿烂,眼角弯弯。
几分钟后,薛巧伸手试了试男人温度越来越高的额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你该庆幸你现在是个病人:)
之后不给我个解释看我之后怎么霍霍你!
为了了解生理上的病因和目前的病情,薛巧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卡佩家的专用医生匆匆赶来。
在尽量不惊动阿诺德的前提下,医生对他进行了初步检查,说是因为重度失眠导致节律失调和免疫下降,且误食了过敏原而伴生的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