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寻叼着手腕半仰在靠背椅上,大口大口吞咽着新鲜的血液,而与此同时,薛巧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可见苍白起来。
……所以让崽做饭自己提前省点力气什么的,果然也不能起到什么显著的作用啊。
薛巧迷迷糊糊地想着,终于在寸寻松口之时完全失去意识,头一歪堪堪软倒在椅子上。
寸寻立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然陷入昏迷的看护员小姐,不由得舔了舔唇边残存的血渍,继而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他像薛巧每个清晨对待不愿起床的意识迷离的自己一样,将对方软绵绵的的身体靠着支撑物摆正,然后有些亲昵地用指腹蹭了一下薛巧的脸颊。
……真软。
寸寻有些出神,手上动作不自觉放轻,在神思突地回转之后察觉此番所思,不由得冒出几分夹杂着恼怒的暗色。
触下的力道蓦地加重,在白皙之上留下了淡红的指痕,看上去分外显眼。
好似万年不化的寒冰,终于也因着不怀好意的狂徒沾染了人间的欲色。
寸寻的指尖自白皙之上拂回,慢吞吞揣进自己怀里,取出一个简易的留影机和一面小圆镜。
他对着镜中的人影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唇,又用眼药水大量滴在眼角,却始终得不到想要的那个感觉。
……甚至感觉那双怪物般的竖瞳中凶意更重了。
寸寻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目光移向一边力竭昏迷的薛巧。
怎么办,送给姐姐的礼物不能不完整呢。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干净温和的面容更衬乖巧。
他半跪在旁边的椅子上倾身过去,对着小圆镜调整着姿势。
镜中少年虚倚在女人的肩上,那只人类的手绕过乌发攀附,眼神柔软亲昵,竟显出半分虔诚意味。
寸寻微微皱眉,显然不太满意这种效果。
他又退回自己的椅子,仍一手举着小圆镜,另一爪支起昏迷的薛巧虚压在自己的上方。
见角度调整完毕,寸寻迅速用留影机拍完,目光移到了对方柔软的唇瓣上。
喏,礼物还可以更完整一点呢。
寸寻愉悦地想。
这样的话……姐姐就逃不掉了吧?
于是寸寻手上重新换回小圆镜,预备待会儿看着调整角度,然后向上微微趋身,咬住从未肖想的唇瓣。
……
有什么气息蓦地一乱、一狠,继而开疯。
又有什么东西被无意识松开掉在地上,传出一声脆响。
良久,寸寻偏过头去,喘着气去够留影机对着自己胡乱拍了几下,而后往口袋一塞,就不再管。
接着他掐着那人的臂,又发狠似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