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什么值得太后惦记的？

“顾公子谦虚了，哀家想着，不若就赏顾公子去太子身边做事吧！”太后笑的依旧和蔼，只是惜宁心中微微一颤。

这太后那是赏她，这分明是在害她啊！

要是给她家殿下知道她改投阵营给太子办事，怕是真的会杀了她吧！

——顾惜宁，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本殿的了！

——顾湘之！你可要永远记住了，你不过是本殿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如果你生了二心，本殿一定会亲手了结你！

想到这些，惜宁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仿佛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浑身战栗，惜宁赶紧出言拒绝了太后的赏赐，总感觉晚说一会儿，就万分对不起她家殿下。

“太后，臣是九殿下的侍读，去太子身边做事会让人误会的！”

太后听完这些话，原先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了一半，惜宁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她手紧紧攥着官服，一颗心悬在半空，噗咚噗咚直跳。

方嬷嬷看着惜宁，眸中也落下一丝失望，这孩子瞧着是个机灵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中听呢？

“怎么？顾公子这是瞧不上太子，还是觉得太子比不得小九啊？”

太后将手中的和田白玉茶盏重重的放在了一旁的香几上。

“太后误会了，臣绝没有那个意思。太子殿下和九殿下都是陛下的皇子，都是太后的孙儿，哪有什么比不比得上的。只是臣既然做了九殿下的侍读，就自然不该动舍弃九殿下的心思！”

惜宁此时哪敢再坐着了，赶紧起了身，斟酌的开了口。

“哼！怎么会一样了？哀家的瑾瑜可是东宫太子，自幼养在哀家膝下细心教养。至于小九嘛，不说也罢，他二人，孰轻孰重，顾公子当真分不清吗？”

惜宁可以清楚听到太后在谈到云续时，那种打心底里的不悦和厌恶。

惜宁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她很不喜欢人那样看低她家殿下，殿下明明文治武功都丝毫不逊于太子殿下的！

就因为不受长辈喜爱，没有高贵的出身，就应该被人这样瞧不起吗？

不可以！

惜宁的目光渐渐犀利起来，她直起身子，看着太后，“太后，在惜宁心中，九殿下比较重！”

惜宁说的铿锵有力，太后的脸却愈发黑了起来，若不是听瑾瑜提起过这个顾惜宁，言语之中颇有欣赏之意，她又何必亲自去见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少年！

一旁的方嬷嬷也是干着急，这孩子怎么越说越起劲了，明明知道太后不喜欢九殿下，还偏要反着来，这不成心找不痛快嘛！

“你可要想好了，跟着小九可是没什么大前途的！以顾公子的才华，必然不甘心只当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吧！”

太后盯着惜宁，早已收起了原先的和蔼，如今沉着一张脸，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倒是褪去了雍容，露出了尖酸的样子。

“太后，惜宁从来不靠任何人，我只靠自己！因为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别人，不真实！”

惜宁略一倾身，拜了两拜，又说：“今日叨扰太后太久，惜宁这就退下了！”

彻底听明白惜宁心意的太后也是没了同她周旋的心思，闭目挥了挥手，方嬷嬷了然，差了一个小宫女，就送惜宁出了坤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