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的主簿拉了拉何县令的衣袖,低低提醒道:“大人忘啦,贺靖书死前一个多月,鸢尾楼发生过命案的,而且那姑娘还和贺靖书有关系呢!”
经主簿这么一提醒,何县令拍了拍手,“对对对,是死过一个妓子,不过那个妓子不是坠水死的吗?这也不算什么异常啊!”
惜宁抿了抿唇,果然和昨天宋朝说的相差无几,只是若只是溺水而亡,一个青楼女子去世,怎么会惊动县令呢?
果然,那主簿接着说道,“大人不记得了,那鸢尾楼的莲雾姑娘曾为淑然击鼓鸣冤过,说淑然是被人谋害的,只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被衙门驳回了。”
“对对对,是这么一回事儿!”何县令又是拍了一阵手,兴冲冲的应着是。
惜宁咧了咧嘴,无奈笑了笑,这何县令可真不是一般的糊涂,惜宁很怀疑他这么多年有没有成功解决过一件案子。
“那好,多谢何大人了。若是日后有需要何大人协助的地方,还希望何县令不要推辞。”惜宁从圈椅上站起身,对着何县令拱了拱手,正要带着宋朝和六子离开,却被憨憨的何县令喊住。
“嗳,大人留步,不知大人现住在何处?要不去下官府中暂住?下官这就派人去收拾几间上房出来?”何县令想着能和京官攀上点关系也是好的。
惜宁摆了摆手,“多谢何大人美意,如今住在宋朝家倒也是方便,就不去叨扰何大人了!”
何县令眸子暗了暗,如意算盘没了,不过到底是老油条了,对上惜宁时又换上了标准的笑脸,“这样也好,也好,要是有什么需要的,顾大人尽管吩咐下官。”
出了县令衙门,宋朝凑到惜宁耳边,“大人,我们现在该去那里呀!”
惜宁摇了摇折扇,半就着掩面,挑起修长的黛眉,清润的嗓音撩人心弦,“鸢尾楼!”
“大人,这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了,不得扒了您呀!”宋朝和惜宁混熟了,眯起眼睛,嗤嗤笑着打趣道。
“信不信我先扒了你!”惜宁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宋朝,折扇收起,轻轻拍了拍宋朝的肩,转身离去,衣襟带风,恰似少年模样。
“大人才不会这样呢!大人最是温润如玉了,是不是,六子哥!”宋朝用手肘抵了抵六子,满是年少意气。
惜宁扇柄抵着额头,无奈摇头,她睨了一眼叽叽喳喳的宋朝,“好了,别贫嘴了,快带我去鸢尾楼!”
宋朝规规矩矩的走了一段路,又回过头来问惜宁,他双手负在身后,倒走在街道上,“大人,我们不是来查靖书的案子吗?怎么跑去了鸢尾楼,按理说不是应该去安家或者案发现场三里河看看吗?”
“你这样想是对的,可是我觉得淑然的死不是意外,或许和贺靖书的案子有着某种联系,再说了,莲雾不是为淑然鸣过怨吗,假如她真的是冤死的,我该还她一个公道!”少年眉目隽秀,一字一句说的问心无愧,或许当初来到绥远镇是为了赢卫羽商拿到大理寺丞的位子,可真真来到这里后,惜宁心中所想皆是如何还世人和逝者一个公道。
“大人说的对,宋朝听大人的,愿为大人鞍前马后效力!”宋朝眨着晶亮亮的眸子,笑的爽朗。
“等等——”路过一个拐角时,惜宁想要出声提醒宋朝,谁知到底是晚了一步,一直倒着走的宋朝结结实实的撞上了身后捧着一推书的瘦弱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