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妈妈,柳枝回去练琵琶了!”柳枝媚眼扫过惜宁,见惜宁当真是有些不悦,她赶紧脚底抹油,将所有的麻烦都丢给了老鸨。
老鸨看着柳枝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也是无奈的挠了挠头,她略放轻语气,问候,“大人这是问完话了?可有什么收获?”
惜宁调整了情绪,收起了那张满布阴云的俏脸,“问完了!不知你可认得雁公子?”
老鸨不以为意,见惜宁也是个好相与的,遂也实话实说,“认得,这位公子出手可不是一般阔绰,想当初淑然也是我们鸢尾楼的头牌,这位爷,千金一掷,那可是包了足足有一个月呢!也是淑然这丫头没那个福气,若是多活些时日,说不定雁公子就将她给赎出去了,那样的话,就算做不了正室娘子,也是一辈子吃喝不愁的了……”
老鸨说着说着,不禁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起来。
惜宁见状,连忙打住,“停停停!我只想知道,你可知这位雁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老鸨摇了摇头,“我们做生意的,只管开门迎客收银子,谁管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不过——”老鸨沉吟着开了口,“我听着他的声音倒有些像本地人。”
惜宁心中有了考量,她微微颔首,带着宋朝和六子越过老鸨,走了两步后,惜宁咬唇回转过身,对着老鸨极为认真的强调道:“本官并不喜欢被人说长得貌美像女子!”
她用的是“本官”而不是“我”,老鸨也有些惶恐了,原以为这毛头小子不过是衙门里新招的差吏,可如今看来,只怕他的官位比起何县令是只大不小了!
“大人放心,再也不会了!今日是柳枝口不择言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个姑娘家计较,老身在这里给大人赔不是了!”老鸨放低姿态,像模像样的致歉起来。
惜宁轻轻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宋朝他们穿过抄手游廊,离开了鸢尾楼。
此时暮色将至,余晖在鸢尾楼面前的三里河上跳跃着,光影斑驳而陆离,像一副绝美的画卷。
“大人,还要继续去安家吗?”宋朝望了一眼天色,问道。
“天色已晚,此时登门拜访未免唐突,算了吧!”惜宁眉眼间凝着深深浅浅的笑意。
“对了,宋朝,你去找一趟何县令,看看他知不知道雁公子这个人。若是他不知道,烦请他在绥远镇四周城镇派人搜寻一下。”
“好勒!”宋朝领命,笑盈盈的先一步离开了。
“大人是故意支开宋朝的?”六子依旧是淡淡漠漠的语气,他抬眼看着面前品相不俗的少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何以见得?”惜宁云淡风轻的笑着,心中对六子又多了一丝欣赏。
“大人是想和我谈谈关于贺靖书的事吧!”六子没有正面回答惜宁的话,而是直接说出了惜宁的目的。
“你觉得贺靖书是杀害淑然的凶手吗?贺靖书的死又是何人所为呢?”宋朝和贺靖书关系匪浅,在这场案中他已经很难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分析问题。
“按目前的线索证据来看,的确是贺靖书最有杀人动机,但是也不排除有人栽赃给贺靖书,毕竟如今死无对证了!至于贺靖书的死,莲雾是如今唯一有杀人理由的,可是她一个人又是如何动手的呢?她的能力并不能让我觉得她是杀死贺靖书的凶手。”六子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惜宁附和的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莲雾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