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了?”惜宁其实明白,宋朝其实是希望宋大娘来送送他的,毕竟此一去,再归来大约就是几月后的事情了。
“走吧,大人不是还有和卫羽商的比试在身上呢,可不能再耽误大人一分一秒了!”宋朝又扭头向门边望了一眼,见的确没有母亲的身影,才转过头笑嘻嘻的同惜宁说着话。
“六子,走吧!”惜宁见宋朝如此说,也就没有再讲些什么,吩咐六子驾车离开了。
在马车即将拐出巷子时,惜宁轻轻撩起马车的侧帘,果不其然在宋朝的家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她站在门口,注视着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马车,犹如老僧入定!
惜宁勾起唇角,淡然一笑,宋大娘只是害怕和宋朝分离才躲起来的,父母之爱子才是人之本性啊!
放下帘子,惜宁略略抬眼,发现坐在一旁的长公主殿下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吃食,正用水汪汪的杏眼在看她。
惜宁受不住这么灼热的目光,她给自己倒了盏清茶,又摊开纸张,准备眷写贺靖书一案的相关卷宗。
“你还有可能赢吗?”洛颜卿捧着粉雕玉琢的小脸,杏眼里总是泛着水汪汪的光,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娇弱感。
惜宁知道颜卿说的是她与卫羽商的比试,惜宁只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目光却不自觉瞥向了案旁压在书下的一纸书信。
昨夜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反正醒来后是什么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桌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封书信,而信上所写的内容是卫羽商已经率先勘破案子,让她即刻动身回京。
惜宁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聂远程遣人来给她报信的吧!
车厢一时又陷入平静当中,颜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昨晚,你还好吧?”
惜宁有些不解,停下了手中的笔,看了一眼颜卿,穆朝的长公主正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无措的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惜宁不免又狐疑了几分,昨夜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公主此话何意?”
“我——”颜卿沉思了一会儿,将事先编好的理由重复了一遍,“我昨夜路过你房间,看见你有在喝酒,怕你宿醉后会头疼,这才关心多问了句!”
惜宁黛眉弯弯,也不知有没有信颜卿的话,她素手挽起车帘,见已经驶出了绥远镇,现在马车正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翠林中行走,四周蝉鸣不断,颇有些喧嚣。
“公主想知道臣为什么不能尚主吗?”惜宁放下帘子,回眸一笑,她今日穿着朱红色细纱长袍,腰间挂着玄色的宫绦,头戴青玉色的竹簪,面容姣好,肤美皙白。唇红,齿白,明眸,翘鼻,宛若芙蓉出水,泣露香兰,玉树亮节,高山晶莹。
颜卿眸子兀的一亮,她其实很想知道顾惜宁到底在顾忌什么,是什么让他三番两次的拒绝她!
“所以,是为什么?因为九弟?”颜卿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团扇,轻轻转了转团扇,明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却还佯装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因为——”惜宁话说到此处,沉吟许久,一时之间马车内安静的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因为——”
说话间惜宁凑近了颜卿,她眸子里溢满光彩,身上盈着的灵绮香让整个画面越发的暧昧,颜卿不由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起来!
惜宁缓缓拿起颜卿的手,面上表情略微有些凝重,她执着颜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她今日并没有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