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伟挠了挠头,看向了牛威。
牛威见赵伟在看着自己,不由瞪了他一眼,斥道:“你看我做什么?是大人让我们吃酒去的,又不是我们擅离职守!”
赵伟附和的应道:“对,对,没错,就是钦差大人让我们兄弟俩去吃酒的,否则借我们几个胆,我们也不敢啊!”
押着大汉的暗卫开口禀报,“殿下,属下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确在房间里喝酒吃肉?”
崇净大师略略皱了皱眉,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张钦差一到寺里,就带坏了寺里的风气。
喝酒吃肉!
简直是对佛门圣地的侮辱和亵渎。
这样的人,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想完这些,崇净大师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法的危险,佛家讲究慈悲为怀,渡人向善,他怎么能有那样罪孽深重的想法?
“阿弥陀佛!”崇净大师再次双手合十,仿佛是在度化自己刚才的龌龊想法。
“钦差大人为何独独在今夜放你们二人离开了?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可有什么异样?”
玄真滴溜着小眼睛,有条不紊的问道。
云续眼眸中略略闪过一丝诧异。
崇净大师捕捉到云续的神情,悠悠开口,“玄真出家前,也曾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读过书明事理的!”
云续抿唇笑了笑,难怪了,原是识过字,读过书的,难怪通身的气度和别的小沙弥不同。
顺着玄真,云续的目光扫了一眼一直匿在玄真身后的另一个小沙弥。
一文一武,一动一静。
真是有趣!
恍惚间,云续仿佛又回到了年幼时的那片校场。
母妃会带着他在校场草地上纵马驰骋,会教他弯弓射箭,会指点他兵法谋略。
而校场的高台上,总是会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玄黄色的小身影,他捧着《论语》、《史记》细细研读,是穆朝储君该有的模样。
曾经,他真心实意将他当做皇兄,真心实意想要他成为穆朝之主,可是——
云续又忆起了那个磅礴的午后,身形瘦削的他跪在御书房前,平生未有之落魄不堪。
书房槅扇被打开,撑伞走出来的男孩依旧是一身玄黄的锦袍,他将伞放在地上,跪在了他的身旁。
“洛瑾瑜,你滚,你滚,不要你假惺惺的!”他目眦俱裂,一把推开身旁的男孩,男孩倒在雨水里,逐渐狼狈。
“薄言。”男孩嗫嚅着开口,心虚和自责溢于言表。
“别这样叫我,你不配,我也嫌恶心!洛灼华,从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他凤眼死死盯着地上浑身沾满雨水泥土的男孩,言语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之后——
他们就长大了!
一个长成了穆朝最乖张不羁的九皇子,一个成了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