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衿也不藏私,将自己的所使的几个手段一一说了一遍。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萧氏问道,“莫非也是你那位姓邵的师父教你的?”
“那倒不是。”夏衿笑道,“我一直遗憾我的鼻子不够挺。有一次看哥哥画画,觉得既然能用墨深浅来表现物体的明暗,那将深浅不一的粉扑到鼻子上,是不是能将鼻子也变挺起来呢。结果一捣鼓,发现效果不错。”
“夏姑娘真是聪明。”萧氏是真心赞叹。
宣平候见到儿媳看向夏衿时的满意目光,暗自含笑点头不已。
“明儿个就这么打扮着去赴宴吧。”萧氏又笑道。
岑子曼正要答应,夏衿却道:“我就不要了。”
“为何不要?”岑子曼诧异地看向她。大家赴宴时对衣服首饰精心搭配,容妆极尽精致,不就是为了打扮得更加漂亮,更有面子吗?夏衿有这手段,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夏衿笑笑:“我一小门户姑娘,在宴会上悄没声息地呆着便是了,何必出尽风头,让大家瞩目?没的惹出麻烦来。”
萧氏大赞,对夏衿的满意到了极点。有大本事,却懂得低调行事,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所处位置。这样的心性,于年轻小姑娘何其难得?
岑子曼想了想,觉得夏衿所言甚有道理,点点头道:“你说的是。我也跟平时那样装扮好了。不过……”她拉了拉夏衿的袖子,撒娇一般道,“我可以不变得漂亮,但你这手化妆的本事,可得教我。”
“这没问题。”夏衿笑道。
宣平候老夫人只在一旁微笑,看着几个晚辈,心慰不已。
第二日,夏衿便跟着萧氏、曹氏和岑子曼,去大长公主府赴宴。宣平候老夫人上了年纪,不喜热闹;岑二夫人昨晚受了风寒,岑玉钰姐妹便在家侍疾,俱都留在了家里。
大长公主是太后亲女,皇上胞姐,除了太后和皇后,就数她地位最为尊崇,其所住的府坻,自然是极尽华丽。不要说京外来的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官宦夫人,即便是住在京城的世家夫人,第一次来都会对此惊叹不已。
夏衿从繁华的二十一世纪而来,对于奢华的大长公主府,也只是在心里赞叹一声,面上并无多少震惊之色。这表现看在萧氏眼里,又加了一分满意。
一行人被下人领着,进了门只走了几步,旁边便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世子夫人,您也来了?”
夏衿跟着大家转头一看,却是身着青缎掐花对襟外裳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在她身后,还立着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些婆子、丫鬟。
“郑夫人。”看到这妇人,萧氏笑着打了声招呼,目光又看向年轻姑娘,“前段时间听说郑姑娘身体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郑姑娘上前行了一礼,道:“好多了,多谢世子夫人掂记着。”
岑子曼悄声在夏衿耳边提醒:“这是吏部尚书家的夫人和小姐。”
吏部尚书?
夏衿不由得一震,抬眸朝那年轻姑娘细细打量了一眼。
这女子十六、七岁年纪,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衫,容貌秀丽,看样子十分温婉。只是有些清瘦,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想来是病了一场,还没调养回来的缘故。
莫非这位就是罗夫人给罗骞订下的未婚妻?
夏衿思忖之间,感觉到岑子曼扯了她一下,只得跟着岑子曼上前给郑夫人行礼。
“曼姐儿越长越漂亮了。”郑夫人笑道,又看向夏衿,“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