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那些了,你还是继续讲一讲你们文人雅士吧!”宗妙纹道。
“你来看这个!这本是我写的诗,我们文人之间一起聚会的时候,除了作诗以外,还会在一起拆诗娱乐。”褚远芳从侧挎的褡裢里取出一本书来。
哦,远芳诗集。
“怎么个拆法?”
在耐着性子了这个位面的曲水流觞后,宗妙纹托腮,还是饶有兴趣地想了解一下这拆诗游戏是怎么个拆法。
说不定下次再去这种的位面,就能派上用处了也说不定!
“很简单,就是七言拆成五言,五言补成七言,你随便找一首,让奚宇山拆给你看你就明白了!”褚远芳朝奚云眨眼,“哪有我自己拆我自己诗的,对不对?”
以为她不明白?不,其实褚远芳这么简略的一解释宗妙纹就弄清楚了这是什么玩法。
所以她肯定是会找最难拆的一首。
之前她看到过的那首《临州断桥又逢陈十九员外》就似乎不错!
“就这一首吧!”宗妙纹不羁地一笑。
一别三秋不复见,未期相会是残桥。
山川无心不知意,危楼千尺坠云霄。
她思忖了一会儿做出这个决定,不是无端的,因为这一首若按最简单的拆法,必定大失颜色!
“好。”奚云点头道。
他取来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来两行字:
三秋不复见,相会是残桥。
山川不知意,危楼坠云霄。
“其实一首七言诗有很多种拆法的,我不精于此,不过是‘取简’而已,不过若是褚兄自己的话,改诗也是没问题的。”奚云友好地道,冲她抱歉一笑,心思却显然不在于此,“若只是拆成五言的话,很简单的,道人也可以一试。”
宗妙纹眸光陡然一亮,接过小树枝就不假思索地改诗。
相比飞花令那种全凭死记硬背的行酒令,这种拆诗游戏反而更深得她的心。
拆诗之际,便就一分高下!
就在她刚开始写第一句的时候,忽然有一声娇柔的女声传到宗妙纹的耳畔:
“呀,这不是榆七娘姐姐吗,在这里做什么呢?”
宗妙纹抬眸立即给褚远芳递了个眼神,又瞥了一眼她写下的那叠治灾之法。
而后,宗妙纹这才定睛一看,原来是七娘的小姐妹!有次恰好路过这小姑娘家附近,宗妙纹还亲耳听见她嚼舌根议论七娘和奚云之间的事。
“哦,这不是萍儿吗?正好这次奚郎回南岗村来,教我拆诗呢!”宗妙纹转而便换上了热情友善的嘴脸。
她平和的微笑,此时比四月里的春阳还要和煦。
“是奚大哥回来了啊,不知萍儿可否也能学一学?还是说……奚大哥你偏心只教七娘?”
王萍儿抱以一抹羞赧的微笑,她下意识地将篮子里带土的作物以布盖了盖。
这名为王萍儿的姑娘比榆七娘小上一岁,从小到大一直缠着奚云,就好像奚云给七娘的,也都要给她一份。
眼神时不时还不安分地偷瞄向褚远芳,在这玉人一般绝世的男子面前,王萍儿只觉得自己似乎灰头土脸的。
本以为奚云已是人中翘楚,却不料竟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带友人过来看一眼而已。”奚云冷淡地回应道。
见这小丫头注意力被吸引走,宗妙纹暗自松了一口气,又低下头去改诗。
王萍儿见褚远芳没有搭腔的意思,心中又有不甘之意。
“七娘姐姐,不为我介绍一二吗?”王萍儿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在宗妙纹旁边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