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气运之子和我等的差距?”宗妙纹双眼一黑。
云劫道:“你先退下吧,等我把那小子捞出来再叫你过来。”
而与此同时,蹲大牢的褚远芳却也没遭受什么皮肉之苦,踮脚的稻草都是新换上的,更没有如宗妙纹预想之中那样,被铁铐拴着。
“果真是仙子……预言都这么准!”
一甩头,褚远芳一扫而空内心的苦闷,索性躺倒在大牢里。
不知为何放下来那些恼人的念,还甚至有些惬意?
“为了做好事,我把家当全部捐出去了,不知道我现在够不够格位列仙班?”
这如月公子虽一身囚犯白衣,面庞却依旧白皙干净,不论走到哪里都半点落魄的意味也没有,发光一般的引人瞩目。
若是云劫在此,必会毫不留情嘲笑褚远芳这个想法。
除非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否则这点小小的功德是远不够成为气运之子的。
又是一个月过去,宗妙纹在笔记本上写在这个位面的经历,预想着编成一本以子桑惠君为女主的世情小说。
可令宗妙纹意想不到的是,先等来的却不是太子的传召,然后时隔一年有余又见到褚远芳,而是宣贵妃在她教书后,屏退了宫人似乎有什么要和她交代。
见到宣贵妃凝重的神情,宗妙纹眼皮一跳,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我传你来,其实是有要事相托……”
宣贵妃忽然猛烈地一阵咳嗽,以白手帕掩住朱唇。
“娘娘,我去叫人传太医!”宗妙纹大惊道。
“不。”
宣贵妃眉头似拧在一起,却倔强地一把拉住了宗妙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走。
若换成别的妃嫔,此时一定慌乱不已,但此时的文贵人却还是镇定地点头,这让宣贵妃一时高看了文贵人两眼。
“我处于这水深火热之中已久,现在丽贵妃的眼线倒戈,我才有机会向你求助。”宣贵妃摇摇欲坠,还是在文贵人的搀扶之下才坐在床上。
她白手帕之上一片红梅落萼,一如初见之时宣贵妃眉心的花钿那般灼人眼目。
有口脂被擦去的红,也有斑斑点点令人心惊的血色。
“你要谢我提拔之恩,当初你的考分其实差上一点,便只是在这深宫之中微不足道的宫人,所以我现在就是挟恩图报,也要劳烦你。”
宣贵妃深深地望着眼前的文贵人。
“娘娘,您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宗妙纹连忙道。
“我命不久矣,却无一人可以信任,之所以我忍让至今,不过是为了我儿。”宣贵妃白皙玉指紧紧攥着染血的手帕,“你不是给罅儿讲过一个你写的杨涟受命,帝王托孤的故事吗?我不求你为我儿出生如死,只希望你多照拂他一二。”
“娘娘?您说什么呢,好好地怎么就……”
“求你。”宣贵妃仿佛用尽了一身的气力,才道出这么一句求人的话,“若我不在了,那罅儿便是丽贵妃的眼中钉,你受太子宠信,只有你能保住罅儿的命。”
也不知是室内浓重的药味,还是摆在眼前的惊人消息,半晌宗妙纹有些无法喘息。
如同置身沼泽。
“我一定会好好照料二皇子。”宗妙纹缄默了许久,方才疑惑地追问,“只是不知,这与丽贵妃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今日你无心的一句好奇,可能会害死你?”宣贵妃无力道。
“臣女有一种感觉,若我不问清,宣贵妃你纵有冤屈,也只能石沉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