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云负手而立,语调却颇为轻佻,眼神戏谑地瞧着他。
“不过可要你失望了哦?如若是夺舍,我大可不必那样注重他思想的培养,我可是由衷希望他继承我的衣钵的。”
“你这样的说辞,觉得我会信以为真?”骆孤辰冷言相讥。
“至少我不像伪善之人,恶贯满盈,还满口道义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吧?”
回云眉头高高上挑,捻着青丝:“嗯……当然不是在说大人你,可不要随便对号入座嘛,你这样生气下去,老身可要担惊受怕了呢?”
“呵,那你便如缩头乌龟一样在待个九年吧,亏得你满口道义,却只会想自己苟活。”骆孤辰极力遏制着自己眼底的杀意,冷冷开口,“滚吧。”
“哈哈哈哈哈哈,见到你,我越来越想笑了,真是可怜,想骂人还忍着,活的不累吗?我优先保全自己的生命可是快活得很呢。”
骆孤辰从来都有所伪装,将自己伪装成温和而虚伪的模样,只为了能离理想和那梦中的人近一些。
可在回云向来的有意相讥下,他总是会忍不住暴露出本来的面目。
撕裂这伪善的面具,他面具底是张令人悚然的脸庞,脸庞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仿若亘古不变的长夜,任何误闯入的光源总会比黑暗更先湮灭。
“不想走,命就留在这里,低劣之人。”
“就算我是低劣的人,又能如何呢?人理应有自知之明,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有什么不对吗?”
回云倒也不恼,只是轻轻扬起了手中的玉佩。
“这物件中,可是留了什么寄语呢,你不好奇吗?唔,既然你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继续这样不识趣……我便走了?”
“站住。”
“怎么又挽留我了?”灰袍人回眸,眼底掠过一丝促狭,“其实我也很好奇,这留存下的魂息分明是宋拂晓的,只是,她会说些什么呢?”
也好奇眼前这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小心骆孤辰。”
玉佩中不知何时留下这样一段传音,回云听到这段话时微微怔愣了一下,而后眸光发亮,拍手哈哈大笑了起来:“有趣!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儿!”
只可惜,骆孤辰是如此不知怜香惜玉。回云略感遗憾地摇了摇头。
原来……在他坦白之前,妙纹就已经有所预感了吗?
“有那么可笑吗?”骆孤辰环抱双臂,眼神冷漠得不掺杂半分情感,“她和你这种人,从来都不同,你也只是如此了。”
烙印在回灵玉佩中的传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在他身上,窥见大灾之缘,虽不知是他将深陷九死一生的境地,还是大祸降于旁人,我都希望能够有最慎重的解决方式。”
言简意赅。
再无旁的说辞来修饰自己,仿佛只是一句很简单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