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仔细说说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许有丝毫的隐瞒!”
几个奴才连连点头,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讲了一遍,事关自己的生命,他们完全不敢隐瞒,就连腾穆调戏别人姑娘的话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等等,你们是说,老五才报了名字,对方就知道他是本老爷的儿子?”
“是的,当时那个十四五岁的公子听了五爷的名字,就问:XXXXXXXXX”
知道他的名号,竟然还敢出手伤人,看来那几人来头不小。不过在两江地面儿,还有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呢?难道是从京里来的?长鼐心中升起了一丝危机感,“他们是什么口音?”
“回老爷,听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
长鼐皱了皱眉,要真的是京城来的,又敢不把他看在眼里,必定是权贵家庭,说不定就是皇亲国戚!长鼐心里生气一股凉意。他想了想,问:“那船上就只有三男一女和两个小孩儿?”
“奴才们看见的就这么几个人,船舱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奴才们就不清楚了。五爷身上的伤势吓人得很,奴才们不敢耽搁。”
长鼐哼了一声,让奴才带着他的手谕,召集了一批总督府的好手,前往秦淮河探查对方的身份和动向。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身份,他简直就食不安寝。要真的是招惹了厉害人物,恐怕他这个总督就做到头了。
打发了奴才下去,他这会儿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儿子,心里却是没有半点的怜惜了,反而全都是恼怒。要不是这小子不长眼睛的调戏别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诸位大夫,犬子的伤势如何?”
“回总督大人,五爷身上都是些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并没有伤及根本,只要敷上几天金疮药就可以结痂,再辅以补气血的汤药就没问题了。”几位大夫也是无奈得很,明明就是完全不碍事的一点皮肉伤,怎么总督大人的这位儿子偏偏要说他身受重伤就快死了呢?有这么希望自己死的么?真是想不通。
果然,大夫们正在腹诽呢,腾穆就又嚷嚷起来了,“阿玛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儿子中了几十箭,怎么可能没事儿?阿玛,您可一定要再给儿子多找几个有本事有良心的大夫来啊……”
“混账!”长鼐终于忍不住怒斥一声。
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长鼐年轻时也算是身经百战,能看不出来吗?身上的伤口虽多,却都是擦伤,这样的伤口再多些也不会危及生命,除非伤口上有毒。但是显然的,腾穆身上的伤口都是红色的,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颜色,毒这一点就可以排除了。
明明就是一点小伤,偏偏要死要活的,还当着他的面污蔑大夫!要知道,请过来的这些大夫在江宁地界可都是医术高明、德高望重之人,腾穆这样睁眼说瞎话,岂不是连带着他这个当老子的也跟着丢人?
转身对几位大夫温和的道:“小儿今日被吓到了,说的都是胡话,几位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会当着总督大人的面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几位大夫都连说不敢。长鼐让人封了厚厚的诊金,派人将他们送了出府。
腾穆的声音越发尖锐了,“阿玛,难道您要眼看着儿子去死吗?儿子真的中了几十箭啊……”
长鼐走上前伸手就甩了他一巴掌,“给老子有点出息好不好?”
长鼐心里估摸着,他这个儿子恐怕真的是被吓到了,被射了几十箭是肯定有的,数数他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了。他这个儿子从小娇惯得厉害,没有吃过什么苦,猛然间被射了几十箭,还每一箭都在身上留下了伤痕,在他心里,怕是真的以为自己就像是刺猬一般,身上被穿了几十个窟窿,也难怪他会害怕了。
腾穆被他老子打了一耳光,总算是镇静下来了,长鼐说:“朝你射箭的那人是个好手,每一箭都是在你身上擦着过去的,所以你虽然被射中了几十箭,可是伤势并不严重,都是皮外伤。箭支没有射到皮肉里面,这伤就不打紧,过几天就好了。别那么没出息的怕得要死。”
“真的没事?”腾穆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希冀,他真的不想死啊!
“老子还会哄你不成?”长鼐没好气的道。
有了老子的保证,腾穆总算是放下心来,这一放松,就感觉身上到处都疼,嘴里尖叫道:“快,快给我上药!”
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们急忙拿着大夫们留下的金疮药,给他小心的敷在身上。
给总督大人家的公子用的药自然都是极好的,擦在身上,腾穆只觉得浑身的火辣辣都被一阵清凉所取代。暂时可以忽略身上的伤了,腾穆咬牙道:“阿玛,您可一定要把那几个冲我射箭的小崽子给抓来,让我凌迟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