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忙推了推覃姑娘:“快些儿去拦下他,这轿门踢了,回头可就说不清楚该娶谁家姑娘了!”
覃姑娘一听,吓得脸色一白就要往马车下跳。
叶浮珣忙让她把喜帕重新戴上,哪有新娘子在大街上让人看见容颜的道理。
覃姑娘感谢地接过喜帕顶在头上,半抬着喜帕看着地,快步下了马车往前跑去:“星哥,等一等!”
新郎官的大脚刚碰到轿门,听到覃姑娘的声音倏地就顿住了,围观众人都惊呆了。
“怎么又多了一个新娘子?”
“这迎亲迎来两个新娘子的事儿还是头回见,有意思!”
“该不会轿子里没有人,新娘子被落下了自个儿跑回来的?”
众说纷纭间,覃姑娘已经走到了新郎官跟前,简明扼要地将事情讲解了一遍,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的百姓恍然大悟。
“天底下还真有这等巧事,幸好新娘子赶回来及时,这要是踢了喜轿门,可就说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新娘子了。”
“这覃姑娘是赶过来了,可还有一个新娘子呢,河西镇那边的吉时恐怕误了……”
“那喜轿里的新娘子咋办?”议论纷纷中,喜轿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一个新娘子怯生生地迈出了喜轿,柔柔弱弱地开口问道:“这里……不是河西陆家吗?”
“这里是河东镇。”新郎官不卑不亢地将覃姑娘说的话给她讲了一遍,“恐怕是大雨抬错了喜轿,将你抬来了河东镇。”
新娘子嘤嘤呜呜地哭了,可怜兮兮道:“小女子误了吉时,这要再赶去河西镇,夫家恼怒婚事怕也做不得数,还请郎君怜惜小女子……”
“这话什么意思?”楚王摸着下巴,“那新娘子该不会想硬嫁去覃姑娘夫君家吧?”
秦王妃亦震惊:“一般人发现抬错了夫家,不是该赶紧让人将她送去真正的夫家才对吗?”
楚王啧啧两声:“我看她这就不是一般人,五弟和叶侧妃不都说了,当时喜轿换了像是人为,没准就是这新娘子的手笔。”
“只是,那病秧子新郎官有啥值得让人图的?”
这时,人群因为那新娘子的话直起哄:“第星兄弟,这新娘子多可怜啊,要不今儿个一块娶了!”
“第星!”叶浮珣神色一动,定定地看向那个新郎官,第这个姓非常少有。
如果没记错的话,第星似乎是纪衍诺登基后的文渊阁大学士!此人学识丰富,深得帝心!
那位河西镇的新娘子,明明夫家是河西镇首富,还专程巴着第星想嫁过来,该不会是知道些什么罢?
寻思间,忽然听见覃姑娘开了口:“不可以。”
“星哥是小女子的夫婿,没有一郎娶二妻的道理。”
她抬抬喜帕觑着地面,对向另一个新娘子道:“你的夫家在河西镇,你该尽快过去找你的夫家而不是留在这里。”
“小女子就怕……”那新娘子带着泣声欲说些什么,就见第星走向媒婆。
他往媒婆怀里塞了一锭银子:“嫁娶乃人生大事,还请媒婆多加辛苦,将河西镇的这位媳妇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