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之意,竟是在嘲笑叶浮珣小家子气,看不清联姻乃是相关两国的大事,反而将之归为家事。
“哦。”
叶浮珣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却冷笑连连,呵呵哒。
见叶浮珣不反驳,苍溪王叹了口气,惋惜道:“不是小王不识时务,只是沧州只想与贵国交好,想将最好的呈给陆国。
自古以来,国家中的联姻已经深入人心,还请皇后娘娘为大局考虑。”
“大局?”叶浮珣啼笑皆非:“所谓的大局,就是靠一个弱女子来维系的?那未免让人看不起。”
上一个为了大局和陆国联姻的公主,如今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叶浮珣心中嘲讽,脸上索性也不给对面留面子了,就连语气中都带了几分刻薄。
苍溪王没料到这位陆国皇后会将这种心知肚明的潜规则放到明面上说,脸色一僵,仍旧说道:“但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否则古往今来,也不会一直存在着两国联姻的传统!”
叶浮珣淡淡的瞥了一眼拓拔浩言,慵懒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本宫善妒,心黑手毒,一不高兴呢,就喜欢杀个人助助兴,尤其是那些勾引陛下的人。”
此言一出,陆国的众人一阵凌乱。
他们的皇后娘娘在陆国的时候还算得上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怎么一段时日不见,到了沧州城,就这般放飞自我了起来。
不过这话说的,不知为何,众人只觉得大快人心。
“若是苍溪王不爱惜你那侄女的小命……”叶浮珣抬眼,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拓拔浩言脸上。
打量着他的神色,笑了一声道:“大可以将人送来陆国。当然,本宫不敢保证,会不会归还一具尸体。”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笑。可眼中的厉色,却令她对面的沧州众人,不寒而栗。
沧州不少大臣听得这话,都面色微微发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陆国这位皇后,可真是生猛……陆国皇帝居然就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止的么!
说完,叶浮珣如同变脸一般,化作了温柔笑意,看着苍溪王的双眼:“如此一来,苍溪王可还坚持要将郡主送入陆国后宫?”
拓拔浩言脸色非常难看,一事无言。
他在沧州这么多年,苦心孤诣。自沧州先王去世,便作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谋划之事无一不成,何曾遭受过这
般挫折。
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打了他的脸!
拓拔浩言干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小王相信皇后娘娘不过是随口一说,侄女不过是想进宫侍奉陆国皇帝,便是受些苦也是愿意,倒也不至于——”
“本宫可不是随口一说。”叶浮珣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你愿意?本宫却是不愿意的。”
以前没看出来,这苍溪王还是个自作多情的人。
屡次被这般打脸,便是再好的涵养,恐怕也忍受不住了。
拓拔浩言面色冷清,终于怒视着叶浮珣,恨声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竟也是出尔反尔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