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楠用指尖把弄着折梅,继续说:“要是把西国的梅移植到东辰来,是很难存活的,因为一来气候环境不一样,梅纵然生命力强,动了根以后要适应新环境太难。
二来,这里的梅会排斥外来者,不管到了这儿多少年,也仍然是异类。”
叶浮珣听懂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下冷笑一声,面上却装作不懂,迷茫地看着玉修楠。然后也折了一枝梅,闻了闻,蹙眉道:“梅花不都一样吗?我没觉得有何不同啊。”
玉修楠微微一笑,眼中藏着一丝轻蔑,这不还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傻子么?他之前是怎么会产生那种不安的错觉的?
“我的意
思是,你是西国的公主,西国才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不管在这里,宸王对你有多好,也不要忘了这一点,你的心只能向着西国,明白了吗?”
叶浮珣愣愣地点头,似乎似懂非懂。“我当然永远都是西国公主,我的心也永远向着西国。”
“这就好,时候不早了,我该回驿馆了,改日再见。”玉修楠很满意,笑意更深了,扔了手中的红梅,转身离去。
叶浮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满脸愁云。
白玉仙来御花园找叶浮珣时,就看见她坐在石桌旁,入神地在想着什么。他徐徐走过去,在她肩上轻轻一握,问道:“在想什么?”
叶浮珣没有起身,平静地说道:“方才玉修楠来找过我了。”
“玉修楠?”白玉仙有些诧异,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叶浮珣如实回答道:“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不要忘记自己是西国的人什么的。”
“岂有此理!”虽然说玉修楠身为西国的皇子,这样对自己的妹妹说话也是正常的。可是,叶浮珣现在并非是玉偲苓,这么被人警告一
番,也让白玉仙心中很是窝火。
叶浮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见白玉仙一脸恼怒,便劝说道:“没事的,反正他针对的也是玉偲苓,又不是我,你无需生气。”
白
玉仙道:“这个玉修楠,实在是胆大妄为,今日在金殿和宴会上都屡屡出言无状,引得大臣不满。
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胆敢在我东辰国的皇宫随意出入,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
叶浮珣叹气道:“玉修楠此人从小受到西国皇帝的宠爱,心高气傲,胆大妄为,向来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现如今他仗着自己是西国派来的使者,东辰国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他做事一样不需要太多顾虑,只要不触及底线,其他的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白玉仙压制住怒火,稍微有所平复,随即分析道:“他既然特意返回来对你说这么一番话,我想,必定是心中有鬼,此番来京,远远不是和谈那么简单。”
叶浮珣蹙眉,赞同地说道:“不错,今天他特意让玉芸璇献舞,就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引人注目,其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选中哪位王爷或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