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子!”晓梦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得口齿不清、手足无措。
只见骑马的人一脚踩在马背上,运用轻功飞到纯姜面前,一把搂住纯姜的纤纤细腰,将她带到一旁安全的地方。
四目相对,纯姜受惊的眼神落入面前的公子的眼里。
有个路人说:“真是有惊无险,险些这位公子就要被撞倒了。”
“是啊是啊,怎么骑马的?”另一个人附和道。
“唉,现在当官的就是这样。”路人说完,马上跑了。
“公子,有无大碍?”面前的公子对路人的嘲讽置之不理,问道。
纯姜立即推开她面前的公子,后退两步,长而细密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公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晓梦跑过来焦急地问。
纯姜平复了一下心情,摇了摇头,粗声说:“无碍。”
“在下有急事回府,故而惊扰到了公子。”公子看着样貌清秀的纯姜作揖,解释道。
纯姜这才正式打量面前的男人:
手拿一把绣春刀,身高近七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青色长袍,外罩一件绣有四爪飞鱼纹的对襟袄背子。飞鱼类蟒,亦有二角,作蟒形而加鱼鳍鱼尾为稍异飞鱼类蟒。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乌纱帽之中,从乌纱帽两边垂下的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绣春刀、飞鱼服、乌纱帽,这是锦衣卫的专属配置啊!
“你……是锦衣卫?”纯姜问。
“是,在下的确在北镇抚司当差。”公子作揖道。
纯姜目光微微下移到公子的白鹿皮靴上:“可你脚上的白鹿皮靴并不是锦衣卫应有的配置。”
“公子好眼力!”公子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实不相瞒,在下还有一个身份——沈国公府的公子沈庭彦。”
“失敬,小生见过沈公子。”纯姜生疏地作了个揖。
“不必多礼,敢问阁下贵姓?”沈庭彦问。
“一介书生,小生名叫白纯。”纯姜微微垂眸。
“已经到了日中,不知白纯公子可否愿随在下回府用膳,在下正式赔礼道歉。”沈庭彦语气诚恳,极其认真地看着纯姜。
纯姜一惊,这可不行,沈庭彦认不得她,沈国公可认得她。
纯姜忙笑着推辞:“多亏沈公子武功高强,小生并未受到伤害,沈公子既然道歉了,小生就不到贵府打扰了,就此告辞!”纯姜俯身作揖。
“那好,有缘再见。”沈庭彦也没有强迫的意思,爽快地作揖辞别了。
……
进了宫,纯姜就再没有笑过了。
离大婚之日还有三日,纯枂殿里挂起了红绸缎。
这让纯姜更加缩在房里了,那红绸缎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无事闷坐,不是愁眉,便是长叹,且好端端的不知为什么,自泪不干。
晚上,晓梦端了碗红豆薏米粥过来。
“公主,你晚膳都没吃几口,晓梦熬了粥,你多少也喝点吧!”晓梦把粥放在纯姜面前。
纯姜看着眼前的红豆薏米粥,突然吟诵起诗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纯姜不禁又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