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姜三人出了宣政殿,在命妇的引导下升舆。
“升舆!”命妇大喊一声。
唢呐奏响,鸣锣开道,清水撒街,黄土铺路,乘舆由内务府校尉抬行,前面有仪仗开道,其后有送亲王妃、夫人、命妇等乘舆随行,送亲队伍浩浩荡荡,最后是护送的骑马校尉。
宫门外,花玥夜在白马上等候已久,他穿着一身绯红直裰婚服,金绣繁丽,极致尊贵优雅。腰着同色金丝蛛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看到送亲队伍,花玥夜俊脸上漾着从心底发出来的欣喜笑意,双腿夹了下马,开始前进。
红锦的地毯早已经铺好,站在两旁的仕女在队伍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的花瓣。花瓣浸润在空气中,挥发出迷人的香味。延绵不绝的大红地毯显示着无比尊贵的身份。
绿树蔚然,相互交错着枝蔓,有阳光透过错落的树叶间洒下金辉漫漫,光束点点照应在地面上,仿若漫天的星辰都落入凡间。每家店铺旁的树上也都披着胭脂红的纱幔,十步一系,胭脂红的纱幔几米长,无风时静静垂落,沿着街往上一直看去,就像碧海之间的嫣红云团,衬着阳光洒下的金光,仿若世外仙境。
在这春意盎然、明媚清光的日子里,这红的让人心醉的颜色,在京城多少闺秀眼底,映上了难以忘怀的一幕:白色骏马,翩翩公子,十里红妆,满城皆庆。
黎民百姓纷纷跪在街旁:“九公主殿下、九驸马爷万福金安!”
就在宫外的胤祥街,至相府后,驸马父礼男宾于外厅,驸马母礼女宾于中堂。
乘舆稳稳地落地,纯姜由命妇扶着下了乘舆,玥夜也下了马,命妇拿过牵红,玥夜与纯姜各持一端,缓缓走进相府,两人跪下献香。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命妇喊道。
玥夜用牵红小心翼翼地牵着纯姜慢慢往前走,生怕她跌倒,直到走到大堂,才停下脚步。
命妇高喊:“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对着天地行稽首礼。
“二拜高堂!”二人转回来对着丞相花鸿儒行了一拜。
“夫妻对拜!”纯姜侧过身,玥夜也侧过来,看着盛装打扮的纯姜,眼底浮现出笑意,二人对拜。
“送入洞房!”白纯姜被晓梦扶着缓缓走去花玥夜的寒夜殿,倩影渐渐从玥夜视野里消失,玥夜眼里的笑意也渐渐凝固成冰。
众人吃喝玩乐到了晚上,尤其是花玥夜这一桌。
“你今天必须喝!都把京城第一美人娶回家了。”风世昀敦促道。
“是啊是啊,玥兄大喜之日,多喝两杯!”几个国子监的人笑着说。
花玥夜也是无奈,被灌了两杯酒。
“哎哎哎!”白川琏看不下去了,“你们可别把本太子妹夫灌醉,本太子的宝贝妹妹还等着他呢!”
花玥夜倒也聪明,装作醉了的样子,又抿了一口酒:“将进酒,杯莫停!”
“哎呦!夜冰块你怎么醉了?”白川琏忙抢过花玥夜的酒杯。
“这酒量也太小了吧?!”风世昀不敢相信地感叹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夜冰块不喝酒。”白川琏不高兴地瞥了一眼风世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