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卯时就要起来读书写字,辰时再去国子监念书。到了酉时岑叔把花玥夜接回相府,有专门的学士教花玥夜下棋、弹琴、画画。
戌时花玥夜自己写题读书,花鸿儒处理完政务就会来批阅,但凡有一个错题就拿戒尺打十下手心。特别是深冬,本就冻得通红的手,被那么用力地打,痛到麻木。
祖母每次看到就会来夺戒尺,骂着花鸿儒狠心,对自己的亲儿子下这么狠的手。花鸿儒也不跟祖母辩驳,后来就特意派人守住消息,不让祖母知道。所以花玥夜小时候手臂是常年累月带着伤痕的,青儿替他上药时他一声不吭,祖母问他疼不疼,他说,“再痛也没有母亲疼。”祖母看着狰狞的伤痕直掉眼泪,他还安慰祖母不要哭,懂事得不像个小孩子。
原来花玥夜和她一样,也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相比之下,纯姜突然觉得她小时候已经够幸福了。至少,她有贵妃娘娘给予的母爱,而他没有,难怪她感觉他身上总是少了那么一点人间烟火的气息。
“原来无寐的童年这么艰难。”纯姜黯然神伤。
“虽说夜儿现有的成就归功于老身那儿子的严格要求,但这清冷的性子着实令人担忧,老身一直担心夜儿找不到适合他的人,现在看来,他找到了。”祖母笑着说。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无寐的。”纯姜莞尔一笑。
“老夫人!”岑叔走进来,“李太医到了。”
李太医拿着药箱走进来,行礼道:“李琰见过老夫人!”
祖母和蔼地笑着说:“李太医不必多礼,今儿个请你来是想让你给老身的孙媳妇开个方儿调养身子。”
李琰看向一旁的纯姜,行礼道:“微臣见过九公主!”
“免礼,”纯姜笑着,“你就是李太医?听太子哥哥说你是太医院院使,我还以为是六七十岁的老者,没想到这么年轻。多亏你医术高明,太子哥哥的身体好多了。”
李琰作揖道:“公主过奖了,微臣只是做好分内的事,请公主将手腕置于帕巾上。”
李琰放了一个白色厚帕巾放在桌上。
纯姜立即伸出手,放好。
李琰看到纯姜洁白如玉的手腕,心跳漏了一拍。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去,触感如凝脂般光滑。
纯姜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李琰忙敛了心神认真把脉。
祖母关心地问:“李太医,老身孙媳妇的状况如何?”
“公主脉象较为平稳,只不过身子有些寒凉,需要补些气血。”
“那烦请李太医开个方儿,把老身孙媳妇的身子调养好。”
“好,微臣这就回去抓药。”
“那就多谢李太医了。”
“老夫人客气了。”
“老夫人,老奴去送送李太医。”岑叔行礼道。
“好。”祖母点头道。
祖母握住纯姜的手,拍了拍纯姜的手背:“纯儿,你就安心待在家,啊,什么都不要操劳。”
“是。”纯姜微笑着答应了。
……
寒夜殿,三个人聚在一起激动地讨论着。
晓梦同情道:“没想到驸马爷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童年过往。”
纯姜双手撑着下巴:“想是无寐由于缺少母爱才这么粘人。”
晓梦突然问:“哎!你们说,驸马爷娶公主不会是因为想要得到母爱吧?”
“哎呦!”晓梦揉了揉被打痛的额头,“啼莺姐姐你干什么呀!”
啼莺没好气地骂道:“你又胡说八道!打你都是轻的了!”
纯姜陷入沉思,难道真的是这样?虽然花玥夜一直对她关爱有加,但自从洞房花烛夜之后,花玥夜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了。而且,在祖母提到传宗接代的时候,他还有意避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