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向来强势的霍修桀这一次却选择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你说的对，的确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你在先，还在爷爷胡说八道的时候，顾忌太多没能第一时间站出来澄清。”

他苦笑，这些日子他想了许多，他和苏夕澄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是他站的太高，从来不会低头看看她的感受，只一味以自己的方式对她好，也不管她是否需要。

“我错了，错在不够尊重你，错在太自以为是了。”

“但是夕澄，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和别人在一起，抱歉，我做不到。”

穆青应的动作那么大，他哪里会不知道，但他却不知道该以何种立场去阻止，明明嫉妒的都快疯了，却连见她一面的都难如登天。

这还是苏夕澄第一次见到霍修桀这么脆弱的一面，他亲手打破了他的自尊，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捧着一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奉到她面前，只为了让她看到他的真心。

“我认输，我投降，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你要我怎么样都好。”

再没有哪一刻，霍修桀将自己剖析的这么彻底，将自己掩藏在最深处的真实呈给她看。

也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般卑微过。

只是因为不想失去她。

苏夕澄沉默了，要说一点也没有动容，那是假的，但是——

“裂痕已经存在了，那破镜真的能重圆吗？”

她压着满嘴的苦涩，看着眼前这个难得露出疲态，快要被现实压垮的男人，眼中满满的都是迷茫。

她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和他走下去吗？

她真的能做到毫无芥蒂吗？

“当然可以，只要我们努力，一定可以的。”霍修桀激动的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坎，多少有情人不能善终，遗憾的过了一辈子，我不想这样，而且我们也没有到那一步，我还爱着你，你也不是对我无动于衷，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可以试试？”

霍修桀凑到她眼前，低下了他的脑袋，满眼都是祈求。

“夕澄，求你不要放弃我，好吗？”

“我可以的，我会比任何一个人都爱你，我再也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情，我保证。”

他焦急的想要一个答案，但苏夕澄沉默了许久，都没能将那句原谅他道出口。

霍修桀眼中的光渐渐的黯淡了，但很快他又努力的扬起一抹笑。

“没关系的，你现在无法放下芥蒂，我可以等，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们慢慢来。”

苏夕澄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骄傲的他，现在却在她面前极尽卑微，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却又做不到给他承诺。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但霍修桀却不介意，这样已经足够了，她没有立刻拒绝自己，就代表着他还有机会，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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