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一个无名山村女子,向来警言慎行,更何况也从未接触过什么大人物,不该有人来刺杀她呀……
缓缓的,她的视线落到了前面那男人的背上。
只有他。
只有云廷渲,来历和身份最耐人寻味。
过度锐利的目光,让云廷渲后背微微绷直,却并未转身,只是控制着行走间的速度,既不过快,也不过慢。
很快,半柱香时间过去,云廷渲停下了脚步,转身:“我们上去。”
上哪儿去?
还不等江九月问出口,他已经伸臂环住了江九月的腰间,足尖一点,踩着略微凸出的石头,几个起落,然后纵身一跃。
等江九月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崖壁上从石缝之中伸出的松树枝上。石缝约莫有半米宽,而那松树枝从石缝之中满满撑出,有两个江九月合抱那么粗,大小枝桠再从这只粗壮的主干上伸出,俨然在崖壁上围成了一处不小的空间,头顶还有树枝遮挡。
云廷渲放开江九月,弯腰在那一处缝隙之间,拿出了一大包松子,“晚上住上面。白天在想办法。”
江九月一愣,“你早就在这里准备好了?”
云廷渲一点头,并不多言,随意的吃了几个松子之后,再次闭目调息,江九月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觉得他此时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至少比白天见时要白了一些。
脑中灵光一闪,江九月恍然明白,云廷渲定然是护着她掉下山崖之后,就发现了崖底的恶劣情况,开始找寻吃的和出路,只是谷中有瘴气,他也必定受了瘴气干扰,所以整个白天都坐在那里调息,方才又带着她飞檐走壁,只怕已经累坏了。
只是,她却没有丝毫特别的反应,莫非她猜错了?
与武功内功之事,她还只是门外汉,想了半晌,还是想不出其中关节,便找了一个松枝密集的地方坐下,拿了几个松子在手边,一边吃,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脚下那一层黑压压的雾气。
如果这样说的话,他似乎救了她好几次,只是他为什么要救她?他又为什么那个时候正好在清泉山上?
没想清楚这些问题,不一会儿,她就有些困了,歪着脑袋靠在了树干上,枕着手背,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的很沉。
醒来,是因为脚边有什么东西啃着她的靴子,隔靴搔痒,反而让她更为难受。
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她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云廷渲,他还是如昨天一样闭目,似乎在沉睡,只是脸色却显然比昨晚好了很多,虽然不知道时间,但外面天已经大亮,江九月打了个小哈欠,想着吃两颗松子之后,再去看看那本书,走走脉络,这一低头,就看到一只全身白色,毛茸茸的小东西,匍匐在她脚边,大大的尾巴不时磨蹭着她的脚踝。
这是……
松鼠?
江九月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只小东西挂着朦胧如雾的棕色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更为疑惑,有白色的松鼠吗?
只是在记忆之中,松鼠的确是长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