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对于别人的夸奖,江九月一向理智处理,至于云廷汛么,就当放屁了,话落,对金瑞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掌柜的看看江九月,看看金瑞,他自然不是老糊涂,少爷什么时候不出声说话,非在这时候开口,那不就是故意打断他不让说么……况且那段日子少爷和这位江姑娘被传的那么厉害,难保这里面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还是走为上策。
“我忽然想起内堂还有些账目没有核对清楚,还请江姑娘稍带……”话落,对金瑞点点头,转身入了内堂。
江九月顿了一下,看向金瑞,清淡的眸子因为方才那一幕有些着恼,“你什么意思?”那句,“江姑娘,真是稀客”,她听的出来,是金瑞的话。
金瑞笑,“字面意思,江姑娘有傅公子送去满柜子的衣物鞋袜首饰,自然从来不用到我这芙蓉布庄来了,以前不来,今日才来,自然叫做稀客……”
江九月有些不耐的打断:“我想这个词我还是明白的,不需要金公子如此一字字解释。”
云廷汛望着她进门到现在一直微微蹙着的眉毛,感兴趣的笑笑。“瑞,你今日又犯傻了,江姑娘才华横溢,非凡夫俗子能比,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还会需要你来解释?”
“云公子说的是……”金瑞居然饶有兴趣的附和了一声。
江九月听他话意讽刺甚浓,想来是为了那日在凤仙楼,自己说他晦气的事儿,不怒反笑。
刚才她太着急了,因为事关母亲,所以把什么都挂在了脸面上,却忘了眼前两人不管是金瑞还是云廷汛,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在这样的人面前泄露情绪,实乃大忌。尤其是云廷汛,很可能是刺杀自己,让自己掉下悬崖的主谋。
不过眼下,母亲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今日我还有事,就不与两位公子闲话了,他日有机会,还请两位公子去月华楼一座,试试新菜色。”江九月道。
这句话的引申意思就是她有事要走,你们没事别废话,顺便对金瑞进行简单的耀武扬威。
金瑞笑,却没有说话。
云廷汛却不如金瑞那般沉默,手中的折扇摇摆的很有节奏,笑道:“江姑娘难得来一趟,怎么这么快就走?再者说,今日七哥去了雪寒山,一时半刻只怕还回不来,时间尚早,江姑娘自己回府,岂不是无聊,不如与我二人一起品茶片刻,也可与江姑娘说说令堂的事情。”
江九月面色瞬间微变,难道母亲落到了这人手中?但是看方才那掌柜和善的神色似乎不是……她视线一眨不眨的锁住云廷汛那张病弱的脸,想要从其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云廷汛是什么人?又岂是她那么容易就能看透的。
最后,她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品茶闲话倒是没什么,只是我今日还没有用晚饭……”
“江姑娘的月华楼不是有新的菜色吗?可做几样送来尝尝无妨。”
话到此处,江九月挑眉,心中忽然涌现某个想法,嘴角一勾,一个璀璨生花的笑容绽放:“如此甚好,红缨,你去月华楼一趟,让川西来的那位名厨做他的拿手好菜,两份就好,我就吃今日临渊来的那位做的鸡汤。”
“是。”红缨领命而去,临走前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绿柳一眼,眼神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