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经看了出来,还有什么可说的?”云廷渲挑眉,走到桌边做好,翻起两只茶杯,倒茶。
江九月默了默,才道:“你到底在清泉山崖下面待了几天?是不是这几日在珊瑚阁中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他体内的那些瘴气,根本就不是一半个时辰积累,而是至少有三天时间以上都在瘴气弥漫的谷底,才会发作的瘴毒。
云廷渲倒水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动作,道:“下去了五日。”
“什么!”江九月轻呼一声。
这么说,在与自己吵架的那天当天他就跑去了悬崖下面,甚至在下面一直待到今天才上来?她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理解为私矿公事重于一切,她不过是个闲暇时候的小玩意儿?吵架了自然会自己送上门来求和,哪里需要多想理会!
云廷渲望着她灰白交替的脸色,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只是奇怪你下去那么久,却只是吸入了这么一点瘴毒,不过若是再迟上几个时辰,可就要出大问题了……”说道这儿,江九月发现自己还在句句交代,顿时对自己这种医生天生的职业习惯气结不已。
云廷渲把这些话自动解释为关心,笑道:“你这几日过的可好?”
“还行。”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江九月从容应答,自然的走上前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云廷渲想了想,忽然道:“我下去的时候有算过时辰,身子也无碍,你不用担心……那些矿奴都还没能治好,只有我亲自到过那种地方,我只是想试试看,我能不能记起一点什么别的事情,找到隧道所在,毕竟,方圆百里,要是每一棵树每一株草这样的找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江九月一怔,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冰冷,她想,对于私矿半年来说,云廷渲必然视为一身污点,不可磨灭。
忽然,一个想法映入脑海。
“若我帮你找到了私矿隧道所在,是不是算立了功?”
云廷渲微微诧异。
“不管是谁帮忙找到,自然算做功劳。”
江九月笑了,这还是她进门之后首次微笑,像明媚的春花一样娇艳而自信,“那便等你身子恢复几日,我们再下悬崖底去找找看,若是我真的能帮你找到,希望你他日破了私矿,不要忘记论功行赏!”
“你?”
“是我。”
云廷渲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少女,吐出一个字:“好!”他喜欢和她在一起,而他也护得了她周全,哪怕是刀山火海。
江九月点点头,这个话题便告一段落。
静默了片刻之后,江九月才又开了口:“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麻烦你。”
“但说无妨。”那个麻烦让云廷渲眉梢微微一动,如此客气的江九月让他想到那天对自己行礼道谢的江九月,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还是关于官煜和傅凌波的婚事,可不可以从从长计议?”江九月道。
“此时不行,手谕已出,除非有别的特殊因素,否则朝令夕改,如何服众?”云廷渲眸光灼灼,言辞铿锵,一如那日两人吵架之时,他说“天下皆在本王之手,挥袖之间江山易变,何须谋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