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静以对的男人,忽然厉声呵斥,转过身来。
江九月老神在在的扬了扬眉,视线掠过他须发满溢的脸庞,凶光凌冽的眼睛,居然还笑的出来:“这么激动做什么,越激动越挣扎,手脚上的锁铐越紧,只不过是皮肉受苦而已。”
萧靖冷眸一眯,他望着那个似乎集天气灵气与一身的女子,即便是在这样黑暗无光的牢狱之中,那唇角眉梢的笑容,都把这一片天地照射的透亮,让他禁不住有一瞬间的晃眼。
但是,想到族人一夕之间全部死于非命,他周身的骨节因为怒气和愤慨而发出喀拉声,视线锁住江九月的眼睛,冷冷道:“你不要得意,如若你们不要了我的命,总有一天,我定要将你和那男人也杀了祭奠我父亲在天之灵!”
“放肆!”红缨一声呵斥。
江九月却依旧笑容淡淡,甚至微微颔首做邀请状:“可以,小女子随时候教。”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萧靖一眼,转身往外走去,转身的那一个瞬间,看似随意的吐出了一句话,“也许,在破了萧家店密道之后,我会专门给你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原本冷冷瞪视江九月的男人,忽然一怔,几乎是立刻,喝道:“你……萧奴儿是不是将密道关键透露给了你?”
江九月与红缨,却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萧靖一气之下,怒火冲天,更加确定江九月就是知道了萧家店的秘密。
这段日子以来他虽然身在地牢,但是对于外面的事情却也猜测到了几分,摄政王定然是没有破除萧家店山后的矿,否则他哪里可能还在这里?可是今天,这个女人话中的意思,却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萧家店的关键所在……
萧奴儿可以为了活命,杀掉萧家店所有人,自然也可以为了活命而出卖那几乎不值几文钱的秘密。
瞬间,萧靖满目悲怆,声嘶力竭的呼喝起来,像是一头被困的猛兽,发泄周身的不满和愤慨,还有那么一丝壮士悲歌的凄凉,拉动的手铐脚镣哗啦哗啦一阵,响彻牢狱。
牢狱门口处,红缨小声问道:“小姐,你干嘛要故意激怒他?这样他更不可能告诉我们密道的关键所在了。”
江九月笑笑,却也没解释。
一个羽卫飞身落在江九月面前,递上信笺,“铁涛大人传来的信笺,请江姑娘预览。”
“嗯。”江九月收下,看封皮上没什么笔迹,料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随手将信递给了一旁的红缨,地牢之中阴湿,霉味甚重,她自然也没有嗅到那一点点淡淡的药香。
“带我去看看萧奴儿吧。”
“是。”
狱卒躬身之后,引着江九月和红缨,往方才关押萧靖相反的地方去了。
不一会儿之后,江九月看到了苦中作乐的萧奴儿。
手铐脚镣,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减去,萧奴儿一身薄纱红衣因为长时间没清洗透着些许暗色,却并没有寻常囚犯的脏污,一张脸更是白皙滑嫩,一点儿也看不出坐牢快近一个月的狼狈,看来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她都是一个及其爱干净的女子。
“吆,江姑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萧奴儿十分惊讶,还顺手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发丝,不论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表现最美一面。
江九月笑,很淡很疏离的笑容,像是他们只是陌路之间的萍水相逢。“地牢生活如何?”